那时候年纪小,性子闷,话也不多,只知道完成老爷子的要求,像个没思想的木头人,不会笑,不会哭,也不会闹。
每天都躺在病床上,被伤痛折磨的就快要死掉了,晚上根本睡不着,唯一能说几句话的姐姐也不被允许接触,当时年纪小,还不曾明白孤独的含义时,就已经因为‘钟’这个姓氏切身体会了无数次。
小
小的钟檀迦眼睛傻愣愣的也不转,就那么看着窗户外面的冷月,只知道自己熬过了就能活,熬不过就去死。
她在这个世上没有什么眷恋的人,也就没想着去抗争着求生。
但是当时偏偏就遇到了华夏,也不知道算不算运气好,寒冬腊月三尺严冰,他从冰潭里将她捞了上来。
她醒来的没两天,在病房里看到了除医生护士之外的其他人。
也能说是救命恩人吧。
华夏很温柔,笑起来的时候就像是秋日的暖阳,那双眼睛似乎能包容一切,没人能抗拒得了他。
所以他想做的事情,都会做成。
当时的华夏想让小小的钟檀迦活着,他有一颗善良的心,怜悯生命。
所以小小的钟檀迦很神奇的,就真的熬了过来。
只是当时痛的太狠了,华夏前面和她说了什么,这些年钟檀迦想起华夏的时候,也会想要仔细回忆一下。
可惜小孩子忘性大,只记得当时的他摸了摸她的头,笑着说,“小妹妹不怕死亡,比哥哥勇敢多
了,哥哥有点怕死呢。”
当时的她心里应该是有点鄙夷这个人的,所以罕见的说了话,问了为什么。
所以她记得华夏的答案。
是发自内心的渴望,一提起就会不自觉带上笑意,“因为我得埋葬在我的祖国,这是我下辈子仍然想要出生的地方。”
“所以哥哥想要活着回去。”
当时的钟檀迦刚从华国来这里不久,明白不了这种感情。
或者说对别人的事情,感情,是存在冷漠的。
当时听到,只会觉得这个愿望,似乎像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这人似乎连让自己怕死的借口,都在敷衍。
只是那天过后,小小的钟檀迦熬过了前几天的疼痛,因为华夏常来照顾她,和他偶尔也能说上一两句话。
从他的嘴巴里,钟檀迦才知道原来华夏和她一样,都是来自那个遥远的东方古国。
就如那双具有东方特色的丹凤眼一样,这是他身为那个古国人民的标记,是生命根源的起点,也是一场远航过后的终点。
他热爱那个遥远的国家,所以没上过学也能说一口流利的东方语。
会因为那个东方古国的荣耀而骄傲。
也会做很多那个国家的美食,地方特色如数家珍。
还会背八荣八耻,唐诗宋词。
会在自己口袋里装一颗黄色五角星。
也会依照那个古国的律法来要求自己。
更会让自己活的干净整洁,严于律己,德行统一,
比那个古国的人都要更像它的人民。
所以他一直都在准备。
很多年都在准备。
准备以最好的面貌,足够的资格。
回到那个,他曾惦念多年的地方。
这是一个很有国家信仰,极为爱国的人,这是当时的钟檀迦在对华夏有所了解后,得出的总结。
因为不觉得华夏回国是一件很艰难的事情,所以有时候,可能因为他是华夏,会和他多说几句话,愿意去知道,了解他的生活。
记得当时好像是看到了华夏给一个叫阿扎的,那几天经常在华夏身后的混血小孩子抹药止血,钟檀迦忍不住说了句:“华夏,你要是回了祖国的话可以去当一个医生,救死扶伤。”
华夏笑了笑,眉眼温和,当时的阳光正好,落在华夏脸上,他就像个慈悲世人的佛陀,是她母亲拼尽一生都学不会的那种慈悲。
他将阿扎腿上的伤口处理好,指尖轻柔的一点一点抹上药膏,眼神像是融尽了世间温柔,“要是可以的话,我想当个军人,”他的声音顺着清风飘在了钟檀迦的耳里,“去成为能守护我家国的堡垒城墙。”
“为什么?”军人挺苦的,有时候可能会有生死危险,华夏回去以后就能得到和平和安宁,为什么不让自己安慰一些呢?
钟檀迦可能是真不明白,又接着执着的问了一句,“你生长在异国他乡,你的国家也不曾保护过你,军队也不会缺你一人,你也可以不用……”保护它的。
可能是当时的华夏太过温柔了,笑看着阿扎,用袖子轻轻擦去了他脸上的污渍,甚至拿出了一块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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