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消瘦,每况愈下。兄弟之间的明争暗斗也日趋白热化。
詹孝义在大宋和契丹都有商号,可谓有家有业,他并不想蹚这趟浑水。
近两年,他留在大宋的日子明显比留在契丹的要多。
尤其今年,汴京城多了不少有趣的物什。
每日处理完买卖,他便要往朱雀大街那里去,到八宝茶楼找个临窗的雅间一坐,让小二添上一壶银毫,点上几笼烧卖、叉烧包之类的点心,优哉游哉。
若然此时有说书先生在读刊,再听听那四周的客人,对着小刊里的社论各抒己见。
一时间,真是有种君临天下的错觉呢。
这种悠然自得,比当皇帝还要快活惬意,也不怪他乐不思蜀。
哈,乐不思蜀。
詹孝义心中好笑,自己什么时候用宋人的成语用得这样顺口了?
他不禁莞尔叹息。
‘树人先生’的《三国故事》,自己追了三、四回了,每回都重重复复听了好几遍还不生厌,怎能不对这宋人的用语耳濡目染?
一想到这个,詹孝义不由得皱起眉头。
倘若回了契丹,这《三国故事》可怎么办?
虽则可以命人将新刊的《汴京小刊》快马送到上京,但最快亦要近一个月才能送达。一想到,无法第一时间知道后续的剧情,他便感到心痒难耐。
这滋味,比要与眼前秀色可餐的小妾分别还要难受。
想了想,詹孝义连忙起身,往那书案上草草写了几行字,塞往信封里,封印好。
又唤了仆役前来,吩咐道:“命人立马把这个送到上京的府中,告诉夫人我发现了新奇的物什要采买回去,还要耽搁数月。”
仆役领命而去。
春桃靠了上来,软弱无骨,柔声道:“官人,留在这里数个月,你不怕大娘生气么?”
“大什么娘?谁是你大娘?”詹孝义佯装愠怒道。
春桃以为他生气,怯怯道:“奴家……奴家想说的是夫人……”
詹孝义轻哼一声,冷笑道:“夫什么人?哪门子的夫人?”
“官人,你莫要再为难奴家了。”
詹孝义轻轻捏了捏她小巧秀气的鼻子,笑道:“来,跟我念,母,夜,叉!那个女人叫母夜叉,你可记好了?”
春桃噗嗤一笑,嬉戏道:“官人,你好坏!”
她又打趣问道:“官人在大宋留这么久,你不怕那母夜叉置气么?”
詹孝义不屑道:“我何用怕那母夜叉!”
说着,不由浮现妻子的怒容,忽然有了几分心虚。
他支吾道:“临走的时候,带些新奇有趣的玩意回去交差就好了。”
春桃想了想,对他道:“说起来,奴家近日还真是看到个新奇的玩意儿。”
“哦?”
“官人可曾听说过马裘酒?”
“马裘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