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正出神想着,张后温柔的目光,投了过来。言溯心头闪过不安。
“圣上,言尚仪入宫一年,即将年头,何不纳入后宫,赐予位份,安阮方之心,普天大喜?”张后缓缓提议,吓得言溯差点腿软跪下来。
高臻感受到背后灼热的目光,笑道,“不急。”
张后蹙眉,但瞧着高臻不愿再谈,止了话题。
隔日,有大臣礼部侍郎提议上奏,请求邺皇赐予阮方王女三夫人之位,防止北方****。高臻却不予理睬,幸好满朝将目光放在西胡上,无暇顾及,此事暂时搁置。言溯心底隐隐有着不安的阴影。
虽不安,但沉得住气。言溯没想到,高梵会主动问她。
“你怎么想的?”问这个问题时,这位平日沉稳的宪王,有些着急。
“无碍。”
言溯回答带笑。
无正面回答,高梵不满,他心脏听见这个消息时,跳得居然剧烈异常,恨不得从嗓子眼跳出来。他很烦躁,很想问问言溯的态度。盯着言溯的笑容,面上不动声色,内里早已气急,却什么都说不出。高梵从没觉得,自己如此笨嘴拙舌。
“子齐?”
“嗯,我在。”
“子齐。”言溯不知该说什么。
“嗯,我在。”
高梵玉磬般的声音,变得沙哑。
他们肩并肩,靠在一起,默默在寂静的崇文馆中坐着。似乎如此,处在狂风暴雨中的两人,能得到一丝宽容与安宁。
言溯有预感,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大邺的正月与二月,是最热闹的季节。大寒过后,便是立春了。对大邺的人民来说,正是播种洒秧,春蚕吐丝的好日子。镐京的大街小巷中,还残余着一丝寒意未去,无论土生土长的镐京人,还是外来人,早已吆喝着热腾腾的气息了。
在言溯成为弘德殿尚仪后,每月一次可以出宫采买的权利,范围仅限镐京内。每次出来时,全是韩暇带着她,这次也不例外。
阔别几月,言溯看见穿着冰蓝色长裙的韩暇上马车时,淡淡笑道,“来了。”
韩暇敛裙,坐在言溯身旁,等车轱辘缓缓滚动后,她才道,“这次我要回家一趟,午时,你自己回宫。”
“怎么了?”
韩暇挑起珠帘,仰天道,“我感觉风云到了。”
“是吗。”
“来看,”韩暇将珠帘卷起,指着与她们的马车错身而过的轿子,“慕容府的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