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躲过走廊的感应灯,悄无声息地回到自己的小窝。
二哈已经在窝里睡着了,鼾声打得震天响。我却窝在床里,想了很久才沉沉入睡。
……
老鼠,死老鼠。
很多的死老鼠……
这些老鼠出现在我的梦里,把我吓得惊醒。
我自惊骇之中坐起,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还是在林家。笼子里二哈还在熟睡,我镇定思绪,这才又进入睡眠。
这两天,我食欲明显增加,但整个人却显得很疲劳。林二货越来越忙,顾不上我,倒是新来的小女孩很担忧我的健康,以为我生了病。
这个新来的小女孩就是那天偷听到的知月,她才12岁,好像是有隐情才被老主人收留的。但我这两天都很忙,也没有这闲心去打听她的八卦。
我在她的脚下蹭蹭:我真的没事。
“你该不会是怀孕了吧。”知月担忧地抱起我,仔细地看着我。
“……”并没有。
“那就一定是因为小灰的事了……”
“……”小灰是谁?二哈吗?
知月抱着我碎碎念,从头到脚把我安慰了一番。我心情的确好了不少,可是到底事情没有解决。我挣脱她,跑开了。
现在还是白天,目标太明显,不如再睡一觉,晚上再行动吧。
我回到小窝,开始打盹。笼子里的二哈百无聊赖,对着我叫起来。
二哈:“喂喂,别睡,媳妇,跟我聊聊天啊……”
我甩了甩尾巴,闭着眼睛没搭理他。
二哈:“你这两天晚上都不在,去哪儿了?总不能背着我偷汉子去了吧?”
我起身,走到笼边:“你才偷汉子去了。”
二哈:“你身上有老鼠的味道。你到底干什么去了?”
我:“你放心,我一定会救你出来的。现在我要睡觉了,你闭嘴!”
二哈看了看我,驯服地伏在地上。
我回到窝里,刚蹲下来闭上眼。二哈忽然小声地说:“媳妇,你不要为我冒险。你这么漂亮,肯定有数不过来的狗想娶你,你不用为了我一个跛子付出这么多。我年纪也很大了,可以当你爸爸了,说不定生完孩子,我马上就死了。你完全可以再找一个更好的,我知道他们在嫌弃我的出身。而且我们的确不适合,不是么?”
我转头看他。
隔着笼子,二哈露出难得的阴郁神色。
我爬起来,靠在笼子边坐下,脑袋凑近他:“二哈,我出生在美帝,我跟着林景喻长大,我知道平民的生活,也知道富贵人家是什么样的。我不会因为你的身份而嫌弃你,我也不会让我的主人就这样弃你不顾。林二货虽然听不懂我的语言,但他知道我喜欢你,他也知道你喜欢我。哪怕只为了我,他也不会赶你走的。”
“媳妇,你说的好感动。”二哈的悲伤只持续了短短的几十秒,现在,他又恢复成往日的嬉皮笑脸,好像游手好闲的流浪汉,对什么都满不在乎。
仔细想想,我当时是不是就是看上了他的这一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