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在严晓楠儒衫胸口最近的一颗禁制扣子,接着,他又欲挑开第二颗。
就在此时,三层修炼阁楼的豹房大门突然被人自外大力踢开,“砰”地一声巨响。欧阳靖怒火中烧,究竟是哪位修为高深的前辈敢于扰他清修?
然而,当他扭头一看,发现来人正是顾云墨。此刻,顾云墨紧握双拳,眼中寒光如割魂利刃,直冲室内而来。见到床上昏迷未醒的严晓楠以及欧阳靖那充满邪淫的气息,顾云墨并未有丝毫怜悯与迟疑。
他身形一闪,飞腿狠踏向欧阳靖袒露在外的胸膛,随后趁欧阳靖失衡倒地之际,再挥出一脚重重地踏在其背心之上。与此同时,顾云墨一手抓握住欧阳靖的头颅,另一手随之发力,猛地将其头部撞向地面。
“嗷——”
瞬息之间,欧阳靖满头鲜血淋漓,凄厉的惨叫声在密室之中回荡不绝。
而顾云墨并未止息,只因刚才瞬间抬眸,他赫然瞥见严晓楠横躺于榻,胸前的玉佩挂饰已被欧阳靖以灵指之术挑落。
“孽畜!”
顾云墨行至今日,确乎首次愤怒至斯。
妖孽!
魔虫!
畜生!
龟孙!
他又一次攥紧了欧阳靖满头鲜血的颅首,狠狠掼向光洁如镜的石板地面,接连猛击两下。
“啊……”
欧阳靖头晕目眩,血流不止,似已觉察到死神悄然降临。
“罢了,我服软,饶我一命吧,你要多少灵石,我立刻双手奉上。”
欧阳靖妄以为世间万事皆可用钱财消解,金银可令厉鬼推磨,亦能令任何女子委身床笫,不论姿色年岁。
然而他错矣。
严晓楠非贪婪虚荣之辈,顾云墨亦非轻易屈服于威逼之下,刚毅铁骨的修士。
是以,在欧阳靖企图以财物化解危机的幻想破灭之际,顾云墨抑制不住心头怒火,再度握住欧阳靖血染头颅,凶狠地撞击坚硬冰冷的地板。
直至此时,那位显贵出身的欧阳公子,几近昏厥,哀求之声亦渐微弱。
顾云墨终于放手,却又愤然踢向欧阳靖。
与此同时,一直在楼梯口驻守的沈浩阳,闻听楼上犹如屠猪般的凄厉惨叫,担忧酿成人命案端,再也顾不得其他,径直奔上楼去。
先前他未曾登楼,一则担心外人突袭干预,二则忧虑严晓楠已然遭欧阳靖玷污。
故此,沈浩阳留守一楼大堂门口,以防突发事态。
顾云墨下车登上楼阶前,已一脚将尾随而来的汪成踹昏,其余安保群龙无首,自然不敢擅自闯入。
不料沈浩阳见外围安保并未跟进,楼内却又似有性命之忧,便毅然直奔三层。
待他步入屋内,见到欧阳靖已是满头血迹,而他敬重的晓楠姐虽昏迷不醒,但衣衫完好,唯有胸口一枚纽扣被挑开,未受丝毫侵犯。
沈浩阳方略感宽慰。
随后他对欧阳靖投以轻蔑目光,又怒瞪一眼被五花大绑的张玲珑,疾步走向顾云墨。
“云墨兄,欧阳靖身后势力盘根错节,不如暂且留其一命吧。”
此刻,顾云墨已扶起仍在昏睡的严晓楠,并替她遮掩整理好衣物。
听见沈浩阳建议留下欧阳靖一命,顾云墨并无异议。
原本,他亦无意取其性命。
固然刚才痛殴欧阳靖时下手颇重,但他仍有分寸,否则欧阳靖早已魂归地府。
不过死罪可恕,活罪难免。
必须给予欧阳靖最为惨烈的教训,才能让此人日后有所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