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柜子里拿出年前新买的衣服,一套绿色的长袖裙子,穿上棉打底裤,活脱脱像个绿色的小精灵,在寒冷的冬日里增添了生机,让人看上一眼,便会想起夏季的青葱。
她照着镜子转了两圈,出去向姑父许愿。
她要和厉夕岩一起吃年夜饭。
米丽芬左手端着一盘东西,花生瓜子和糖果掺在一起,右手端着一盘水果,沈添舒伸着脑袋跟到沙发,一样一样往嘴里放。
沈健将电视声音调小,“情情,让小岩来家里一起吃年夜饭,你们两个孩子一起吃饭算什么事!我和你姑姑本来就想让他一起来吃,小岩说有工作不过来了,但提前送来了两箱水果,这孩子真是又成熟又懂事!”
米情皱着眉头,思绪被窗外一声烟花声音打断,她两手比划手语,“哥哥不喜欢人多,他今天晚上一个人在家,我想陪他,姑姑姑父,他一个人好可怜的,就让我去吧!”米情撅起嘴巴,眼睛被些许眼泪浸润,看得人心里酸酸的。
“也是。”米丽芬叹了口气,“一个人怪可怜的,过年家里也没人,这孩子不想来别人家过年也可以理解,那情情,你过去吧,把冰箱里的酱牛肉和饺子带过去。”
沈添舒像个观众一样看着,眼睛里除了面前的这盘水果,没有过多的情绪翻涌,旁边的果盘只剩一半,“他要下厨吗?做好吃的记得叫我啊!”
她话音刚落,头上就落下一拳,“啊!好疼,妈妈,大过年的你怎么又打我!我都是被你打笨的!”
“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米丽芬又敲了她一下,略显无奈,“什么时候你能像你妹妹一样心细?”
沈添舒揉了揉头,她什么事情都不往心里去,每天吃好喝好就开心,虽然从小到大妈妈经常拿她和米情比较,但她是一点都没往心里去。许是算准了这一点,米丽芬才会无所顾忌地训她这个没心没肺的女儿。
下午四点厉夕岩才回来,米情隔半个小时就出去看一眼,四点二十左右,她惊喜地发现厉夕岩回来了,穿上鞋子,欣喜得步子变得轻快,几步就跳到了对门。
她进来时厉夕岩围着围裙,在厨房洗菜,她身穿绿色的裙子,跑跑跳跳地奔过去,伸出纤细白皙的胳膊,从后面环住了他的腰,浑身散发着喜气。
过年了,他总不会计较这个。
她在后面听到了一声浅笑,仰起头看他的头发,厉夕岩头发比较长,衬托着他更加有一种音乐家独特的气质。
好像能扎起小辫子……她抱着还未松手,然后更加放肆地把头靠在他的腰上。
厉夕岩放下手里的东西,试图将这个“八爪鱼”扒开,他回过身,眉眼间挂上少见而持久的笑意,他微微颔首,看见一身绿色的小姑娘,赞叹声由心而发,“小八,你今天很漂亮!”
米情心花怒放,嘴角弧度渐渐变深,眼睛如两颗晶莹的宝石,又如璀璨的星辰,眼睛里暗色的漩涡消失不见,闪烁着雀跃的光华。
天色渐渐变暗,室内的灯光被黑夜衬托地更加明亮,窗外灯火通明,米情到窗边向外看去,天空上虽不见星辰,但绽开一朵朵烟花,月亮朦胧地挂在高楼边上,好似在看着她。
厉夕岩将电视打开,客厅里渐渐有了很多人的声音。
外面满是鞭炮和烟花绽放,更添除夕的氛围,这浓厚的喜气,顺着他的眼睛,流进了心里,心底酸了一下随而被他更深的笑容代替。
厉夕岩恍惚了半晌,油锅蹦出几滴游,他回过神,把鱼下锅。
没多久屋内满是鱼香,米情耸耸鼻子,为沁人的香味陶醉。
他这空荡荡的房间,难得一见响起热热闹闹的声音。他回头看了眼窗边那抹绿色的背影,嘴角噙着令人捉摸不透的淡淡笑意,“小八!”
米情闻声回眸。
“为什么和我一起过年这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