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月并没有过多反抗,该收起来的东西早就藏的死死的,她们要能翻到才叫怪。
她也没说谎,家里现钱确实就这么点,可能前两天会多点,但林大夫来一趟又让狗娃拿走了二十文,能剩下几十文算不错了。
“二奶奶,您别让来娣停妹翻了,再吵到奶奶就不好了,家里确是没钱了,陈皮去县城里学武怕我们两个女人在家看钱不安全,就把钱全都给带走了,您多等等,陈皮回来后就有钱了。”
藏月故作急切的解释,被按在原地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团团转。
陈老太半信半疑,她大儿媳却道:“娘,你别听这死娘皮的,陈皮那么看中他奶奶,怎么留钱,肯定是她想独吞。”
“就是,娘,大嫂说的对,这死丫头在家天天请人干活她会没钱?陈皮不经常在家,有钱没钱他肯定知道的不清楚,指不定她吞了呢!”
俩儿媳一左一右的补刀,翻出一点是一点,说不定娘会看在她们听话的份上多分点呢。
藏月哭哭啼啼的摇头,小脸上满是委屈:“我没有,二奶奶你要相信我,奶奶对我这么好,我怎么敢,陈皮每个月回来一次都是要查账的,他脾气硬,我要是真藏钱了,他会打我的。”
“行了,吵得人头疼,叽叽喳喳真烦人。”陈老二也不知道是在说谁,但抓着藏月的两双手明显打了个哆嗦。
来娣停妹的动作也慢了点,陈老太大着胆子问:“当家的,那不翻了?”
“这丫头说的对,别吵了嫂子安宁,一家里男的管钱是正经的,女人们哪有胆量藏钱。”
陈老大在家里说一不二,有着无法挑战的权威,陈家一众人口在他的威望下,谁都不敢做小动作,他理所当然认为陈皮也是这样做。
“可就这点钱哪够啊?”
陈老大吸口烟不紧不慢吩咐道:“陈皮在县城来回都要一天,现在天热,等他回来尸体不都臭了,还是稳妥点好,不让他受累了,赶在下葬前磕个头就行。”
“老婆子,你带人在这守着,明天早上让老大拿上钱去镇上买东西,都是自家人咱们先垫着,等事完了再算账。”
陈老太一听哪能不愿意,垫多垫少谁知道,到时候不由着她说,翻个倍陈皮也不知道。
屋里的事吩咐成了,陈老二站在院里仔细看看他将要接手的家产,越看越满意但又止不住的惋惜。
怎么能活这么久呢,早两年死他还能得到更多。
现在陈皮年龄够了,都能成家了,再说收养就是个笑话,只能抢先一步占个承继名头跟陈皮平分。
一想到失去的一半家底,陈老二的心都在滴血。
屋内,陈老太坐到凳子上神气指挥:“老大媳妇你俩去把门板卸了支在堂屋,来娣打水,停妹洗布,盼儿去扫地。”
“那个你,去厨房里烧水去!”藏月闻言平静的走出去,垂下的长睫遮盖了寒意。
再猖狂些吧,她不想在陈奶奶的尸体前见血,就容你们等等。
厨房灶上还有凉茶,她全给倒了,换上净水,又添了两把柴火。
然后悠悠回到堂屋,陈奶奶还在那躺着,寿衣没买回来她是不能动的。
支门板也是在为明天做准备。
藏月凑过去帮忙打扫,低着头不经意的开口:“你们对奶奶可真好,她断气我还没来得及绑白布呢,你们就来了,不然我一个没经事的姑娘真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陈老太斜眼看人,不以为意,要不是为了家底谁想来。
“我娘当然对大娘好,她在家还门口经常念叨,这次翠大娘怕我娘赶不及还特地来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