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月冷冷问:“先生知道刚才我又看到什么吗?”
宋怀邑这次没打哈哈,装傻充愣这么些天,他也算是为难这两个小友了。
“宋某惭愧,说是合作共赢,其实不然,这一路上多亏二位帮宋某掩饰,否则宋某早就暴露了。”
经过休养,宋怀邑已恢复大半,低沉又柔和的嗓音像溪石下涓涓流动的细流,寂静的双眸望向你,坚毅又认真。
这样的人,看着如同迷雾一样琢磨不透,但藏月不知为何总觉得他不像个坏人。
“你到底是什么人。”
她分神一秒散发思维,又很快收拢起来,自己的想法只是自己的,并不能代表陈皮。
万一这人真给她们带来无法挽回的伤害,藏月一定要恨死自己。
“很抱歉我的直接,但宋先生请理解,如果接下来我听不到我想知道的,那么不好意思,宋先生,我只能请你下车了。”
宋怀邑难得的沉默,过了很久,久到藏月都没耐心他才缓缓开口:“姑娘,有些事情我不能说,我只能告诉你一件事,我,宋怀邑,是江西吉安人。”
“…吉安人?”藏月呆呆的看着他,似乎要从宋怀邑脸上看出某些人的身影。
心止不住的轻跳,肚腹里有千句万句话要说,但最后也只轻轻说了一句:“饿吗?”
身份挑明她觉得自己没什么好问的,不就是通缉文书多了点嘛,虱子多了不怕痒,反正她的也不少。
四天后,马车到达湖北省边境线阳城,这里能坐火车,而且因为交临湖南,政权混乱。
每天都有数不清的告示发出来,有关他们的通缉文书一个也没看到,也或许有只是被新的文书给彻底覆盖到。
火车站内最近一趟去长沙的火车明天四点出发,藏月和陈皮买了两张票。
而宋怀邑不去长沙,他要暂时停留一段时间后才能决定去哪。
藏月猜测是要等上级通知,看来这里也有据点。
要坐火车,马车就被陈皮送到车行卖了换了点钱回来,余下的物资,吃穿药品好带,可唯独缴获的五杆枪有点麻烦。
宋怀邑看出来藏月的苦恼,试探走上前提议:“姑娘要是没有好的处理方法,不如交给宋某怎么样?”
“怎么?你要买?”
闻言,宋怀邑有点心虚,买,他哪有这个钱…
好在转念藏月就想起来这个时候他们是最穷的阶段,一分钱恨不得当一块钱花。
让他们掏钱买哪有这个实力。
左右她也当这些枪是烫手山芋,没地方处理又带不走,给就给了,就当是为红旗飘飘做贡献了。
“开个玩笑,宋先生别当真,反正我们马上就要走了,你不嫌弃就拿走吧。”
“姑娘大义,宋某替他们多谢姑娘。”有些话不必要说清楚,宋怀邑不是傻子,藏月的态度在知道他是哪里人后转换的很快。
说明藏月知道吉安那有什么组织并且愿意帮忙。
这更让他看到前路的光明,民心所向啊。
四点的火车,藏月和陈皮两点就收拾好东西要走,令人惊喜的是宋怀邑居然也来送她们了。
“昨夜家中人给蒸的包子,也算个心意,两位带着路上饿了吃。”
油纸包裹着七八个大包子,被宋怀邑放在衣服里用体温护着,藏月接过来还热着。
她笑了,打趣道:“就说宋先生人实在,怕我们起来的太早赶不上吃早饭,专门来送吃的,这份心我收到了,正巧我也有东西给先生。”
藏月从袖口里拿出一个布包,郑重其事的交到宋怀邑手上,意有所指道:“好东西,记得拿回去分享。”
宋怀邑感到手心一重,下意识一捏,是硬的,是长条状的…
抬头,藏月二人已经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