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色。
水雾朦胧间,女子白皙的雪肩粉透诱人,赤红色的凤凰纹身乖巧的趴在肩头。
藏月蓦然回头,一眼就看到屏风上贴着的脸,心吓得一咯噔,看不出这小姑娘还有几分痴汉的心思。
欢儿被发现,脸色相当尴尬,双手不安的搅着衣角,怯懦道:“姑娘,奴婢不是故意的。”
天啊,她刚被派来伺候就捅出这么大的篓子,管家知道不得家法伺候!
藏月刚来这,又只是客人,不太想第一天就闹出风波,去问责红府的丫鬟。
再说看两眼又不会掉块肉,等日后站稳脚跟了再调教这小丫头也行。
“没事,你进来帮我洗头发吧。”
“是!”欢儿答的清脆,碎步跑进来后,眼再也不敢乱瞄,刚躲过一劫可不能再犯错。
衣橱里的衣服备的是旗袍,藏月选了一件藕荷色绣纹厚棉旗袍,她看貮月红先生穿的红色,夫人今日穿青色系,那么她选衣服自然要避开这些颜色。
欢儿手上功夫不错,一头乌发被她拢在脑后编成长辫,中间还穿插着珍珠发带,而后在两侧戴上粉玉绒花,一切就大功告成。
看看时候也不早了,藏月披上披风随着欢儿去前厅赴宴。
陈皮早就等的坐立难安,他现在也是大变样,粗布棉袄被换成丝绸长袍,衣服上还绣着精致的墨竹。
衬得他整个人都金贵了不少,一点也不像从前。
“阿姐,你,你真好看…”陈皮耳朵红红,好多赞美话被他憋成最平常的几个字。
心里又有点不得劲,以前的他可真没本事,怎么能让阿姐过的那么糙。
“那还用你说。”藏月嗔了他一句,这臭小子白瞎她曾经教的了,竟说不出一个文才话,跟个文盲似的。
厅外传来动静,二爷携夫人款款而来,陈皮赶忙迎过去:“师傅,师娘。”
“二爷,夫人。”藏月也紧随其后打招呼。
他们夫妻感情看着是真不错,貮月红冲她俩点头后,熟练的给丫头解下披风,扶她坐下递上一杯热水。
疼爱之情溢于言表,丫头在藏月和陈皮的注视下有点不好意思,貮月红时刻关注妻子的神态,怎么会看不出。
开口解围让下人开席,虽说是小宴,但依照红府的规格,动静也不会小。
热炒十六个,铜锅三个,汤水三个,餐后点心六盘,林林总总的让陈皮这个没见识的都快吃不及了。
藏月心里当然有震惊,但她能管的住自己不露怯,倒是让人高看一眼。
心里对她的家世更为好奇,貮月红收陈皮为徒,确实是因为他天资不一般,惜才所致。
但该查的还是要查,毕竟日后是要继承他衣钵的人,不能说出去丢了红府脸面。
宴席过后,藏月的日子归于平静,陈皮在前院每日不缀的学习武艺。
而她则在后院安稳生活,每日闲来无事总会去丫头那走走,陪她聊聊天。
在人家的地盘上,打好关系是很有必要的,更何况丫头的脾气秉性也温柔,仿佛都不会生气,跟她说话藏月没一点压力。
她的人生经历也算多姿多彩,挑上一段合适的,给丫头能讲上半天,人家听的舒服心里畅快,她的生活条件会更好。
当然,藏月也是有分寸的,每次去都避开了貮月红,也不会天天去。
时间长了,看在眼里的人,自会觉得她有边界感,对她也会慢慢的当成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