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而尽。
祁炀没像他那样干得那么痛快,喝了一口后把杯放回茶几,四仰八叉地仰躺到沙发上,“我跟你说,不是兄弟我不帮你。是情况好像有变。”
景焱听见他说“有变”两个字,下意识右眼皮一跳,“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祁炀重新坐直,“我派去盯梢的人跟我回报说,沈若初和前几天不大一样。”
景焱皱起了眉头。
“沈若初前几天还足不出户。偶尔去医院复诊,也是一脸忧愁的模样。可从前几天开始,她好像突然间就多云转晴了!天天打扮的花枝招展地早出晚归,而且还总是洋溢着一脸幸福的笑容!”
景焱看着他的眼神开始叫人捉摸不透。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对看了半天。祁炀见他一直不说话,便“咳”了一声清清嗓子,“那个,你是不是也觉着我刚才那‘洋溢’二字用的甚妙!”
“我倒是觉着你肾虚!”景焱懒得继续听他胡咧咧,冷哼一声起身要走。却被他一把拽住……
“唉,我话还没说完呢!”祁炀说着硬是把人又摁回沙发上,“我跟你说,谭家辉这段时间没少在沈若初家里进进出出。用我男人的直觉,他肯定是说了你什么坏话,挑拨离间了!”
“祁炀……”景焱眯起眼睛,用了很大的意志力才控制住自己不上去掐死他,“你能不说废话么!”
“能!”他忽然正色,刚刚嬉笑的表情瞬间被严肃替代,“jaryn,那如果沈若初死不回头,你能接受其他女人么?!”
景焱怔住。
一双眸子暗沉地仿佛看不见光的夜。许久他面色凝重地开了口,声音略微黯哑,“祁炀,不管当初我们两个是因为什么在一起的。可打从我决定娶沈若初那一刻开始,我就在没有考虑过我的妻子会是别人!”
…………
手机响起来那会儿,沈若初正躺在床上敷面膜。
通讯簿里没有祁炀的手机号码,她听着略微耳熟的声音刚刚反应过来对方何许人,紧接着就听见一个炸雷响起……
“景焱出事了!你快来!”
沈若初呼啦一下坐了起来,面膜里的营养液顺着纤细的脖颈留下,一阵冰凉。
“喂?”祁炀见她有一阵没说话,便追问了一句,“你还在么?”
“我在听。”沈若初蓦地惊醒,这才发现心跳竟然有点慌乱,“景焱怎么了?他出什么事了?”话音落下时忽然听见那边响起一声玻璃碎裂的声音。很响很清晰,吓得她一个激灵。“祁炀,到底怎么了?”
“我一句话两句话说不清楚。锦城会所2楼218……”话没说完听筒里便响起了滴滴的忙音。
沈若初心里更加慌乱,一把扯掉脸上的面膜。把羽绒服批在睡衣外面,找出钥匙和钱包直接急匆匆出了家门。
…………
刚才电话里那声碎裂声,让她到现在还多少心有余悸。慌乱间打了两次火儿才将车子启动。
锦城会所之前她和景焱去过几次。不过从医大这里过去路径她还不是特别熟,于是点开导航边看着导航边往那里行驶。然而当车子开到一半的时候,沈若初却忽然有些犹豫了。
她看着外面霓虹闪烁的夜景,脑海里猛然间蹦出了谭家辉那天说的话……既然要重新开始,狠心是你需要迈出的第一步。否则你永远都只能原地踏步,停滞不前!
那么她现在做的是什么?!
不正是原地踏步么!
平时装的一派冷漠淡定,可一旦听说他有个风吹草动自己就六神无主!
沈若初你现在变得很讨厌你知不知道!
刹车踏板被骤然踩下。
轮胎在马路上摩擦,“嘎吱”声尖锐刺耳。她在惯性的作用下前冲,额头险些撞上方向盘,这才发现自己竟然没系安全带!
沈若初惊出一身冷汗。
坐在原处几经纠结后,她最终做出了决定……回去。如果景焱真的出了什么重大事故,祁炀根本不会顾得上在发生时给她打电话。就算真的有事,凭祁炀的本事完全有能力处理,要她这么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去拖后腿做什么?!
从前两个人没离婚她是合法家属。现在半点关系都没有了,她去了算那根葱啊!
想到这里,她吁了口气。转动方向盘,重新启动了车子。
然后就在调过头的一刹那,刺眼的白光射入车内。她下意识的眯起眼睛,下一秒,边感觉车身一阵剧烈的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