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初一直知道逗比哥哥有乌鸦嘴的本事,却不知道景焱什么时候竟然也掌握了这种技能。托他的“口福”,两人半路上果真遇见了堵车。
到不至于堵得天昏地暗,可挺长一段路走走停停下来,也是耽误了不少时间。
怕亲爹着急挨冻,沈若初半路上给他拨了通电话。结果那边沈爹告诉她,火车晚点整整一个小时。还嘱咐他们也不用着急。最近下了几场雪,天冷路滑,安全第一。
沈若初应了声“好”,挂了电话转告景焱,“火车晚点一小时。不用着急。”
“嗯。”景焱点点头,盯着前面缓缓挪动的车屁股,将自己的车也跟着往前提了提。
一个半小时后,沈若初终于千辛万苦的在火车接到了自己亲爹。彼时沈爹也刚刚出了站没多久,正站在出站口外面的广场上东张西望。
景焱常开的那辆车他还是熟悉的。见车子准备挑头过来,急忙冲驾驶位置的人摆摆手。示意他停在原地即可,自己走两步就行。
然后,等沈爹刚一拉开后座的车门,景焱就抢在沈若初开口前,回过头叫了声“爸。”
积极倒是积极,也挺自然。只是语气里完全没有祁炀攻略上强调的那种,热情又不失恭敬,恭敬里还有带着崇拜,崇拜的同时稍微在来那么一点点谄媚的感觉。
他这人天生性格就热情不起来。再加上掌握着那么大的一个商业帝国,在高位上呆久了,对待任何人总难免会自然而然的流露出几分疏离。
但十分可惜的是,就连这么一声不咸不淡地招呼,沈爹都没听见。身为一个标准的妻奴,他这会儿自然心心念念只想着自己老婆,哪有心思去理会其它的。
“你妈怎么样了?”这是第一句话。关上车门后,第二句是,“行凶者呢?这场官司我非亲自替你妈出气不可!不能让他好过!”
景焱闭上嘴,默默地打着方向盘,绕过广场后将车子驶向主干道。
而沈若初则翻了个白眼儿,实在是忍不住吐槽道:“爹你急糊涂了吧!连我这法盲都知道这种案件走检方,没有你出马的机会!”
“谁说我糊涂了!”沈爹眼睛一瞪,一改往日的好脾气。要是嘴上有两撇胡子,这会儿肯定会跟着一蹦一蹦的,“我有说过是帮你妈做辩护么?!”
“那你想给行凶者做辩护?”沈若初顺嘴说了出来,随即脑袋里“叮——”地响了声,一个激灵。
她亲爹要给行凶者做辩护……我cao,真的是细思极恐啊!
不单单是b城,就算是放眼整个省内,沈爹在这一行里都是脚一踩震倒一片的角色。他放出话去要亲自给行凶者辩护,那就等于是和其他同行打招呼,不许接这个案子。哪怕最后警方安排了法律援助,被告一方的律师不是他。但是凭借他在业内的面子,对方肯定是只走个形式,绝对不会尽力去帮行凶者辩护的。
这是沈若初打从懂事以来,第一次听见亲爹要做违背自己职业道德的事。
沈爹50多岁的人了,依旧在法庭上横扫千军。可在孩子老婆面前,早就是大大咧咧随意好欺的中年老男人形象。可沈若初心里再清楚不过,她爹人生中两大底线,孩子老婆。孩子都不如老婆!
他对沈夫人那是真爱啊。谁要敢动他老婆一根头发,他就能刨了人家祖坟。
原来男人对自己心爱的女人护起短来,竟然是这样强大又温暖地叫人窒息的呀。甚至还可以盲目的去违背自己一贯坚守的职业底线。
沈若初从后视镜里瞥了眼正专心开车的景焱,又看了看眼下乌青,已经正气呼呼闭目养神的亲爹。整颗心像是被人狠狠握住了一样,又痛又紧,又酸又涩。
虽然她知道这样不对,但是无可否认的,她在对自己的亲妈羡慕嫉妒恨!
…………
车子抵达医院已经将近下午一点。外科门诊17楼,沈爹在女儿和“女婿”地带领下,匆匆赶到昨天沈夫人观察的重症病房外面时,却发现里面已经人去屋空。
一个小护士正在里面收拾。一边整理床头边上的各种仪器,一边头也不抬地给他们指明出路,“病人情况稳定了刚转走。19楼1908号病房。”
沈爹不等把话听完转身就走。沈若初匆忙说了声“谢谢”连忙紧随其后。而景焱却略微停顿一下,并没有跟着一起上去。
19楼整整一层都是单人间的vip病房。
沈爹来不及等电梯,直接从楼梯狂奔上去的。一路风风火火惊呆了不少小护士。等到了病房门口,他反倒止住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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