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明白雨橙的意思。如果有意外的话,房筠凯的路就是死。
“所以,房筠凯才想让我离开,对不对?”突然知道了里面的真相,我自己都接受不了。“你们觉得我是那种人吗?房筠凯是我的丈夫,他在病痛的时候,我却没有在他的身边。”
还没有等雨橙过来,我已经跳下床去了,推开房筠凯病房门的时候,几个医生都在里面,医生给房筠凯例行检查完毕离开之后,我走过去,房筠凯躺在床上冲我笑。
我没忍住一个拳头就砸到了他的身上,“房筠凯,你混蛋!”
房筠凯还是傻笑,“我是混蛋,你也不比我好哪里去。”
“这没有可比性,房筠凯,为什么都不告诉我,你是要我以后都后悔一辈子吗?”我问,恨不得想要扑上去咬死他,就像是之前那次在他的肩膀上面留下的那个伤口一样。“你觉得自己这样很伟大?”
“至少这是我觉得最好的办法。”他说都还理所当然,我我觉得这分明就是狡辩。
“你都没有问过我,你怎么就知道我到底是怎么样想得。”我问,“房筠凯,我从来都没有跟你说过,我要离开你,就算你哪一天真的逃不过,真的会死掉,我也希望我能够陪着你。”
我抹了一把眼泪,“所以上次算是对你的惩罚,你骗了我一次,我也骗你一次,我们算是扯平了,以后我们谁都不欠谁的了。”我说,拉着房筠凯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我听雨橙说了,房筠凯,下次我不想你的事情从别人哪里知道,以后有什么事情你都要告诉我,要是有一天你真的瞎了,看不见了,我就是你的眼睛。我和毛毛都在你的身边。”
房筠凯拧着眉毛突然就问了,“谁是毛毛?”
房筠凯的关注力根本就不在我煽情的那条道上,倒是我问了我谁是毛毛。我搓了搓肚子,说,“就是里面这个。这个就是毛毛。”
房筠凯的脸上颜色更加好看了,“你就让我儿子叫毛毛?”
“鉴于你空白了这么长的时间,你也就只有听从的权利。”我说,就算是我蛮不讲理吧,可我就是想要说,“房筠凯,要是你下次在敢说出那些不负责任的话,以后,我会让毛毛见到你都装成不认识你。以后,你连看见我们的机会都没有。”
房筠凯裂开嘴笑了笑,牵了我的手,指了指自己身边的位置,说,“景悄悄,过来、”
我的肚子太大了,行动不方便,就怕会碰到了房筠凯哪里,不过我躺上去的时候,房筠凯的手就搁在我的肚子上,就像是每次我跟小孩说话的时候那样,摸着我的肚子。
下一秒他在的耳边说了一句话。
“好的,景悄悄。我听从你的吩咐。”
我点点头,只能够微微的侧着身子,然后靠在房筠凯的胸前。突然就感觉到了一种归属感觉,好像飘散了这么多年了,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归属地一样。
房筠凯的医生是约在法国的一家医院里面,眼球部分的癌细胞并未扩散,采取了保守治疗,摘除眼球以后再移直眼球进来就好。而眼球则是一直都在等待中,等待是个很长久的过程,运气好或许很快就能够等到,但是运气不好,或许要等很久的时间。
但是房筠凯却不知道能不能撑到那个时候去了。
为了房筠凯的恢复,我们就住在我的那套小房子里面,随着时间越来越久,房筠凯的视线越来越不好,有时候能够看清楚,有时候模模糊糊,甚至是完全看不清。我挺着一个肚子还得去照顾房筠凯。
生毛毛的时候房筠凯的手术也快要准备开始了,一个捐献者出了车祸,眼球完整,这边都已经安排准备手术,但是戏剧的是在房筠凯还没有进行手术之前,突然阵痛就已经发作了。
雨橙和司青一大波人顿时从手术室转移到了另一个手术室,阵痛发作的时候,我都觉得好像是有什么在撕裂自己的身体一样,抽丝剥茧,身体里面一点儿的力气都没有。直到听见小孩洪亮的叫声我才觉得轻松了一些。还没有来得及看小孩,自己就已经晕过去。
是个很健康的男孩。
房筠凯做了手术以后病房挑了过来,就在我的旁边,雨橙他们抱着毛毛过来的时候房筠凯也就只是能够摸摸毛毛,小孩子出生之后本来就是皱皱巴巴,房筠凯倒是吐出一句,“怎么就跟毛毛虫一样。”
周晓萌拉仇恨,“诶,房筠凯,景悄悄还在旁边呢。”
不过房筠凯就笑了,“我说的是说话啊,我其实是在称赞景悄悄你,取名字取得好,毛毛啊,就跟虫一样,挺好的。不过,最丑的时候我是看不见了你们记得给我拍照片,等过段时间我就能够看见他的样子了。”
房筠凯笑着。
拆开纱布的时候,我们都围在房筠凯的身边,都屏住呼吸等着他睁开眼睛,那双眼睛还是幽深的,像是落着星子一样。我伸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房筠凯挑眉说,“景悄悄,我看得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