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霄醒转的时间并不如他想象的那般晚,红日尚未落半,他便已然醒转。
忍着脑袋里像是宇宙初开时的昏沉,陆霄忙不迭地检查着自己身体的每一处,尤以手臂为主。几个时辰之前,他可是亲眼目睹那枚珠玉玩命似得挤进他的手掌,那可是实物,并非其他,岂是血肉所能承载?
上上下下检查了好几遍,除了已经结痂的右手掌,他没发现丝毫端倪,甚至感觉被异变突袭的右臂变得更为有劲了。
“错觉?”陆霄轻拍了拍脑袋,眼中疑色满布,怔怔地盯着掌心看了半晌,再次确定却无他碍后,惊疑不定地带着各种家当慢悠悠地滑下了岩壁,临行前,他还不忘用一堆碎屑把岩洞盖实,免得其他人轻易发现什么端倪。
天色还不算晚,陆霄四处晃荡着将单子上的药草找齐,这才心有骇然地赶回了家。
晚餐很是丰盛,自老爹离家后,陆轻瑶极少吃过这般肉食大摆、味道鲜美的晚饭,咧着嘴大快朵颐,一顿饭的功夫一直没少吝啬对自己老哥的夸赞,甚至在小肚子圆鼓之后用沾满油腻的嘴唇在陆霄脸上抹了一口,弄得陆霄极为错愕。
妹妹能吃的开心,做哥哥的自然也是心情极好。陆霄盘坐在小院里,轻抚着右手掌心,露出一抹极为僵硬的微笑,距离仙岩上的异变,两次笑容足足隔了几个时辰。这对于生性开朗的陆霄来说,极为不易,显然,掌心里钻了个东西对尚在少年之纪的他而言,算是个极大的冲击。
不管怎样,生活还是要照常进行的。陆霄强行说服了自己,定了定神,开始一如往常那般在院子里摆起了那九个姿势。
月夜当空,陆霄放松了心头的最后一丝警惕,躺在药草浸泡的水缸里,沉沉睡去。满水缸的药力不断冲击和改造着陆霄的身体,久违的轻松之后,陆霄脑中忽然多了一副画面,那里,埋进血肉里的珠玉自己跑了出来......无论发生什么,生活还是要照旧的。陆霄之于生活有他自己的一套,既然还吊着一口气,那么便要好好地活着,坚持着一贯奉行的人生准则,第二天他便跑去了有福酒家,像个没事儿人一样,在酿酒坊里忙活,只不过人前人后换了个称呼,不再是小陆子,而是陆酒祝。
然而,事情的发展远不如陆霄想的那般平稳,就在他被人喊作陆酒祝的第三天,他不得不向老板要走了他这个月最后一天的去薪休假,原因无他,手臂上出了点状况。
房间里,陆霄光着上身,扭着头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后臂上的一处新出的纹记。那块小刀状的纹理带着它独有的鲜红色泽赫然出现在陆霄的视野里,触手有如硬皮似得质感令得陆霄头皮一阵发麻,他完全确信,这是这一两天才刚长出来的,起因直指那枚要命的珠玉。
反复地拍打这块印记上的肌肉,除了手臂有些发红外,陆霄确实没有发现其他一丝不好的感觉。悬着的心落下一半,陆霄随之将目光移到前臂上。
这里同样有一块印记,不过这一块,陆霄更倾向于是一块胎记,因为自打他记事起,这块同样是刀状的深色纹理便一直嵌在他的皮肤上,并随着他的身体变化而一天天的长大。原本只有指甲大小的纹络,如今已有半指来长、一指来宽,而且似乎还在变大,纹理也越发栩栩,宛如手臂上生生勾勒出的一柄宝刀。
对于这块印记,陆霄心中并无不适,一是自打小就有,再多的疑虑,这么多年来也被磨没了,二则每每他望向这柄越加传神的缩小版宝刀时,心头都会忍不住升起一股血脉相连的归属感。
老爹还在时,陆霄曾经就这块印记是否是胎记问过他,然而老爹的回答却是,“不是胎记,像是人为烙印上的,可能与你的身世有关。”
那是陆霄记忆里老爹有数的表现的极为郑重的样子,哪怕他走之前也没显露过这般模样。也正因此,刀状印记一直被陆霄视为心头最大的一个秘密,关乎身世,由不得他不重视。
“我的身世么?”手指从印记上划过,陆霄有些愣神,对于自己的身世,他一直都抱有极大的疑问,来自哪?双亲是谁?是否健在?
一堆的疑问摆在陆霄的心里,却无一能够解答,他唯一知道的,便是在三岁时与轻瑶一起,被路过的老爹从一帮来路不明的亡命之徒手中救下的。
这是他曾经问起老爹时,从老爹口中得到的答案,简短而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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