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大步流星一迈,将她整个人搂在了怀中,“丫头。”
“你怎么啦?”流雨正头痛着呢,忽然被燕子琛这么一抱,顿时晕头转向的抬起头来。撞上的,却是燕子琛一双极为复杂的深眼,带几分隐忍,那额上青筋暴起,眼睛凸而猩红,脸色苍白又挂有一些被战兽划过的伤口,极为恐怖。
甚至,还能听到他拳头握得咯噔作响的声音。
诡异的情绪,在这诡异的地方渲染着。
少女微微一抽,心底莫名涌过几分不安感。
他吃错药啦?
“丫头……”燕子琛仿佛觉得喉间卡着刺儿,千言万语却一句也说不出来。他该怎么和她说,他杀了她师傅?
丫头重情义,若是之前还好,但打听她的情况时听起她与赤发老怪的事儿。他肯定丫头会把赤发老怪挂在心上。
事实上,确实如此。
有些人,相处几年如淡水,有些人,在某个瞬间,便可将人的心紧紧抓住一辈子……那个老头,对她承诺有他在赤府任她横行时,他便已经是她此生认定的师傅。
师傅?
流雨不知道怎么地,自打见到燕子琛,胸口处便砰砰跳了起来,右眼皮跳得尤其厉害,胸口处的“弟子令”,竟忽然间散着凉意,让她登时打了个哆嗦莫名想起了自家那师傅来。
“你看你,大冰块,你一来我就发抖。”流雨捏捏燕子琛的脸,退后几步,道:“甭管你发生了何事,乱占便宜可不好。说实话,肚子爷,我现在都不想看见你,一见到你就会想到你那可恶的父王和母后,真讨厌,差点把我杀死了。”
燕子琛微微一怔,见少女忽然从胸口拿出了弟子简,得意的对自己扬手,“不过,我现在不怕了,肚子爷,你看,我拜了一个顶顶大人物为师,赤府的师叔师伯们对我可好了,还有,赤府好多大帅哥师兄任我调戏,哼哼。”
少女说得眉飞色舞,燕子琛怔怔的听着,不附和,烦躁的心却并未因见到她而安定,反而觉得喉口的刺儿更深了,又握了握拳,好半晌没法说出话来。
告诉她:他杀了她师傅会是什么结果?
成仇人?
不!
他绝对不容许那样。
“奇怪,为何这弟子简这么凉?”流雨握着弟子简微微皱眉。以前这玩意儿是暖的,怎现在冰凉冰凉的?
疑惑的将神识探入弟子简中,那瘦小的身体,登时一震,定在原地:
心海中,是师傅烙印下的最后神识传信:
“与我师缘最浅的徒儿,你若安全通过心魔历练,切记:装死,莫去那第三层,莫图那前辈遗宝和传承。
若有朝一日,出去了,好好修炼《炼心灵诀》。
为师以前盼:或盼我徒可以脚踏赤色云彩,与我坑遍这世间小人,随我饮尽这世间烈酒,无须赤府护你横行,单枪匹马,便可横闯这望天一水、这强食大陆。
但如今,为师只愿:我徒安好!
不怨、不恨。
平安,且好!”
砰一声,手中的弟子简掉落在地上,少女清亮的眼瞳,刹那间瞪得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