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晓得怎样做婆婆呢?娘,您和舅舅,总是要在通州待几日的,难道等我一过了门,就回来?都说三朝的媳妇,三岁的孩儿,是惯不得的。等过了三朝月半你们再走,那时我婆婆也不好翻过面皮了!”
“你别只会拿话来哄我,这样的话,你哄了我也不晓得多少了。你啊,不晓得人要变了面皮,那多快。”
小文又嘻嘻笑了:“娘,您怎么总当我是没经过事的?”孙婶子把女儿一推:“得,等你吃了苦头,到时托人写信回来要我们去帮忙,那时你才晓得我的话,说的对呢!”
孙婶子母女的说话声虽然小,院子不大,夜里又静,孙大嫂还是听到了,伸手推一下身边的丈夫:“婆婆始终舍不得把妹妹嫁去呢。”
“毕竟门不当户不对,娘担心也是难免的。”孙大哥打了个哈欠就嘟囔了这么一句,接着孙大哥拍拍媳妇:“睡罢,再舍不得,这亲也定了,车也备好了,难道还能反悔,只等着瞧再过两三年,我从里面出来了,再去认妹夫。”
孙大嫂突然噗嗤笑了一声,孙大哥闭着眼睛含糊地问:“你笑什么?”
“我笑你啊,明明心里也担心,偏不肯说出来。哎,要不你提前谋划吧,不然我们孩子出来,别人追着要上名册,那也不好。”孙大嫂的话让孙大哥眼睛睁开一条缝,接着就叹气:“总要寻个合适的机会,哪是想出来就出来的?”
孙大嫂没说话,孙大哥拍一下媳妇的肩:“不高兴了?按说,你……”
“没什么不高兴,睡罢。嫁过来之前我就晓得的,还不是图你人好?睡罢睡罢。”孙大嫂说着就没了声音,孙大哥叹了一口气,侧耳听听那边屋再没了说话声,孙大哥也就闭眼睡去,这事,总要细细谋划了。
通州离京城不远,快马也就一日,小文他们坐车要慢些,四月十七也就到了通州。
陈宁在离通州城十里的地方等着他们,见车到了,陈宁也就迎上去,先给舅舅问安,又迎着车给孙婶子问了安,这才请孙家的马车在前面行,他骑个驴,陪着舅舅在后走。
除了舅舅和孙婶子,舅母也说出来逛逛,小文羞涩,孙婶子要摆做岳母的架子,都没掀起车帘往外瞧。舅母可不管这么多,掀起帘子瞧了瞧陈宁才对孙婶子笑着道:“这人长的也还清秀,这也罢了。还知礼,这样客客气气的,可不多见。”
这一句说的小文的心透着欢喜出来,孙婶子瞧一眼女儿才对弟媳妇说:“这面上的礼,谁都会,关键看以后对我闺女怎样。”
“这啊,错不了。我瞧这孩子,说话和气,礼数周全,就错不了。”舅母欢欢喜喜地讲着,小文面上的羞涩更浓,孙婶子白女儿一眼,也没接舅母这话。
一行人已经进了通州城,陈宁引着,往一个客栈行来。边走还边对舅舅道:“来这日子也浅,没有借到宅子,只能委屈住客栈了。”
舅舅一边走,一边瞧着陈宁的举动,见陈宁言语清楚,行动礼貌,心里已经很喜欢了,听到这样的话就笑了:“都是穷人家,谁家也不是到处有房舍的,在客栈里打发姑娘的人多了。”
客栈掌柜的已经迎上来:“小陈哥,这是你岳父?”陈宁忙道:“家岳故去已久,这是舅舅。”掌柜的忙和舅舅互相行礼寒暄,又让人把车赶到院里,好让女眷下车。
掀起帘子时候,小文悄悄地往陈宁那边瞧了一眼,陈宁也往这边瞧来,两人的眼撞在一起,小文急忙低头跟在孙婶子背后进了客栈。
这小动作孙婶子和舅母都瞧见了,舅母是会心一笑,孙婶子是紧紧皱眉。只是碍于有人不好说话罢了。
小二迎着来到一个小院子,笑嘻嘻地道:“小陈哥之前就说过,这是大喜事,特地把这院子收拾出来,还贴了喜字。”
孙婶子举目一瞧,在这打发闺女,也还过得去,舅母已经连连点头:“瞧来我外甥女婿,还真是想的周到!”
小二应了声是:“小陈哥那铺子虽小,生意却着实好,人又和气,我们东家还说,若不是小陈哥定了亲,就要把女儿许过去,那样就不能称小陈哥,只能叫陈姑爷了。”
舅母听的越发欢喜,打发走了小二,拉着孙婶子道:“这样女婿,样样周到,你脸色也放好看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