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大哥拉一下陈宁:“宁哥儿听说家里出了大事,特地来京,想问问可有什么事能帮忙?”说着孙大哥就和陈宁两人从门缝里面挤进去。
两人刚挤进去,那门缝又被关上,开门的是个婆子,见陈宁一脸疑惑,那婆子急忙对陈宁呵呵一笑:“宁哥儿,现在比不上原先了,方才想来你也瞧见了。哎,真不是我们欠钱不还,实在是,拿不出这么多银子来。”
陈宁并没听那婆子说什么,只是瞧着这座宅子,这宅子比起昔日的宁远公府来说,实在是简陋许多,房屋低矮,瞧着前后也不过三进。
陈宁不由轻叹一声,那婆子不再絮絮叨叨,对陈宁道:“这还是老太太的陪嫁宅子,这么多年都是租给人住的。原本太太也有陪嫁宅子的,谁知,罢了,那都是过去的事,不说了。宁哥儿,您来了,也正好呢。免得这家里,病的病,流放的流放,剩下的不是老就是小,这家里,连个做主的人都没有。”
“朱婶子,别唠叨了,还是让哥儿先去见老太太、太太,大奶奶吧。”孙大哥打断婆子的唠叨,婆子点头,在前面带路:“现在比不来原先了。原先哪有这样轻易就能往上房来。”
陈宁听着婆子的话,当年初次进到宁远公府时的情形又在眼前,那时战战兢兢,生怕被长辈们不喜,而这会儿,却是另一种心情。
有惆怅有感慨,也许还有……陈宁被领进第二进,一进去就闻到一股浓浓的药味,有丫鬟端着药走出来。见到陈宁,那丫鬟还想躲避,婆子已经叫住丫鬟:“春鹦啊?老太太今儿可好些?”
“好什么?方才吃了碗药朦胧睡着,就听到门外那通闹。这心里,哪会舒服?”春鹦望了一眼陈宁,这才对婆子道。
婆子点头,又叹气,从厢房里走出一个丫鬟来,对春鹦道:“在这大呼小叫个什么?难道都不懂规矩了?”
叫春鹦的丫头瞅那丫头一眼,接着就道:“哎,真把自己当头等大丫鬟了?现在可比不得当初在府里时候,若不是我念着主人家恩情,我爹妈早来赎我了。”
那丫头的眉皱的很紧,忍气吞声地对婆子道:“那这到底是什么客,也要通报一声,怎么说这家里,也全是女人。”
那婆子手一拍,正要说话,小雨从厢房里走出,瞧见陈宁就对那丫头道:“红儿,你怎么连宁哥儿都不记得了?”
宁哥儿?红儿往陈宁面上瞧了瞧,陈宁已经对小雨拱手:“劳烦姐姐往里面通报一声,就说,想来给老太太、太太、大奶奶问安呢。”
陈宁的话还没说完,陈老夫人就颤颤巍巍地扶着个小丫头的肩出来,不过数年没见,陈老夫人头发全白,老眼昏花,不再是原先那个养尊处优的贵妇人了。
陈宁忙上前几步给陈老夫人磕头:“给老太太请安,老太太安好!”孙大哥也忙上前给陈老夫人跪下。陈老夫人仔细瞧了瞧陈宁,这才亲手扶起陈宁:“宁哥儿,起来吧,你娘可好?听说你又得了个闺女,你的日子,倒过的颇不错”
“全是托老太太的福!”陈宁说着,起身扶了陈老夫人的胳膊,陈老夫人浅浅一笑,接着唇边现出一丝嘲讽:“托我的福,什么托福。宁哥儿,你也别哄我了。”
“并没哄老太太呢!”陈宁已经扶了陈老夫人在堂屋里坐下。这堂屋内用的,还是几样旧家具,却能瞧出已经脱了漆,缺了角。丫头捧茶上来吃,陈宁接过,见不过是普通的香片,和陈家之前用的茶全不一样。
“你吃茶,宁哥儿,难得你还是个好人,还肯来瞧瞧我们,有些人,当初叫的比什么都甜,现在自顾自过自己的日子去了。”
陈老夫人唠叨着,对春鹦吩咐:“去,把太太和大奶奶都请出来罢,横竖是自家人,也没什么忌讳。”春鹦见陈老夫人出来,倒老实许多,既被吩咐,也就躬身应是。
“太太和婶子,都病了?”陈宁踌躇一下,这才问出。
陈老夫人唇边露出一抹笑:“这样大事,她们都是娇惯的,难怪会病呢。只是我这把老骨头,想来也撑不了几天了。”
说着陈老夫人就咳嗽起来,小丫头忙上前捶背,陈老夫人咳嗽的十分厉害,陈宁心中更添怅惘。
“宁哥儿来了,一晃都好几年没见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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