矩的,可眼下没人计较这些。
裴乐走近了发现汀兰白的几乎透明的脸色,嘴唇带着一抹异常的血色,看着命不久矣。
裴乐心中有无数话想说,却只是沉默着上前握住了汀兰的手。
好冷。
手术室内其他人已经出去了,汀兰的情况已经是回天无力了,眼下他们将时间留给两人。
许菲尔落在最后,看着昔日的故人,满是遗憾,内心叹了口气,将门带了上。
“再见,苏安暖。”
许菲尔关门的一刹,在内心道别。
“裴乐。”汀兰扯了扯嘴角,有些艰难,便索性作罢。
“嗯。”裴乐应声。
“别难过,人固有一死,我也算死得其所。”汀兰不在意死亡,可看着整个人被悲伤所笼罩的裴乐,还是试着开解。
“好。”裴乐点头,笑了一下。
汀兰无奈,这比哭还可怕的笑容是怎么回事。
“死后就将我的骨灰撒向大海吧。”人都死了,汀兰也不在乎这些身后之事,索性就什么都不留下。
裴乐险些泪下,她红着眼眶点了点头,“好。”
“谢谢。”没什么要交代的了,汀兰便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看到床上的汀兰没了呼吸,一直强忍着眼泪的女人终是泣不成声,悲痛欲绝。
她的好友也离去了。
这个世界又剩下她一个人。
那日,下了好久的大雨终于放晴了,天空出现了彩虹,阳光照在人的身上都出现了一丝暖意。
只是在场的人神情无不惋惜、悲痛,不仅是为他们好友的逝去,也是为了这天才一般人物的损失。
汀兰死亡的消息传到了网上,连同那场要了她的命的手术也被知晓。世人无不扼腕,皆被汀兰无私奉献的精神给感动,在她下葬那天,纷纷前往海边,一同默哀。
裴乐按照汀兰的吩咐,将她的骨灰撒向了大海,点点灰意宛若流光,在这波光粼粼的海面上熠熠闪烁。
就像汀兰短暂的出现,却留下了医学史上的奇迹。
而本以为再次死亡的汀兰,又一次醒来,只不过这一次她是以灵魂的方式看完了苏安暖的一生,
这次,汀兰没有代替苏安暖,所以一开始苏安暖就被泰弗安和他的下属囚禁了起来。
她成了泰弗安的专属奴隶,供他发泄,轻则辱骂,重则虐待。苏安暖一次次怀孕,又一次次流产,最终失去了作为母亲的权利。
泰弗安结婚后,她成了他的地下情人,被他关在地下室,自此再也没有见过阳光。
泰弗安说他爱她,可他的爱便是将她囚禁在地下室,让她当奴隶吗。
苏安暖泪早已哭干,身为俘虏,她低贱如泥,连命运都不能自己主宰,又何况这可笑的爱情。
苏安暖最终活到了40岁,在精神与心理的双重折磨下,她撑不住了,她太疲倦了,她渴望投入死神的怀抱来结束这悲惨的一生。
她死的时候,泰弗安落下了几滴鳄鱼的眼泪,而后又醉倒在一个又一个女人的床上。
苏安暖的一生像个笑话。
可苏安暖本该会有灿烂的人生,她当初能参加支援箜利国的计划,也是因为她的热血和善良。可这却成了她罪恶的开始。
弱小从来不应该成为杀戮的借口。
如果能够重来,我希望改变这一切,即使付出任何代价。
所以汀兰来了,应她的心愿而来。
裴乐番外
自从裴母死后,裴乐很长一段时间都不和人说话,孤僻冷漠这些都是裴父形容她的词。
继母生了孩子后,对她愈发看不上眼,她十八岁那年考上了医学院,继母还想撕了她的录取通知书。
也是从那个时候,裴乐搬出了裴家,一个人在外生活。
去箜利国当援外医生,从不在裴乐的计划内,她一直想的是安安稳稳地医学院毕业,然后当个医生。
二十五岁那年,裴父催她回家,酒桌上,裴父说着要将公司的股份分一半给她,实则却将她灌醉以后送去联姻对象的床上。
于是裴乐和裴家彻底撕破脸面,大闹了一场。
此时医院刚好有个援助箜利国的计划,裴乐便报名了,她累了,想要逃离。
后来,她遇到了汀兰。
一个充满秘密却好像不由自主吸引人靠近的人,照亮了她的路。
裴乐认为,她是幸运的。
遇到了那束照亮她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