璇子问道:“那么,作为上帝忠实的仆人,你又是来自什么地方。”
“米里艾主教”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说道:“如我刚才所言,我来自悲惨世界——工业革命初期的法国,在我的世界里,出现了一个孤儿,他的名字叫冉阿让,他偷走了我全部的银器,但是,我宽恕了他。”
“这么说,你是一个好人?”璇子的口气中带有一丝戏谑的玩笑。
“不,我不是。虽然,我很希望我能成为一个好人,但是我做不到。就像在面对这个孩子时,当时的我出于自私的善心宽恕了他,但却在他的精神上拷上了永远也无法拆卸的枷锁。后来,他逐渐成长,成为一个拥有丰厚财富、巨大权力和好名声的市长,但就在他幸福的顶点。这颗我和他当年共同种下的恶果——他所曾经犯下的罪行的揭发者,找上了他,不断地威胁他、敲诈他、恐吓他,使他的整个后半生生活在无限的绝望与恐惧之中。”
“虽然是这样,但无论怎么说,你的宽恕还是使他从一个孤儿走向了成功,再说,揭发者又不是你,你又何必自责呢?”璇子不太理解地问道。
“不,孩子,你错了。”“米里艾主教”用低沉的声音说道:“他的所有成功都不过是世间浮华的幻影而已,从本质上来讲,冉阿让还是那个冉阿让,如果当初我不因为自己的私心而宽恕他,那么他就不会再走向成功,也就不会被迫承受那万般的痛苦——一个庸碌无为的人,是没有人会去费尽心机威胁他的,也就不需要承受那无尽的恐惧和痛苦的折磨。”
“米里艾主教”总结道:“所以说,一切有因必有果。”
听到一个穿着神父打扮的人说出一句佛教的禅语,璇子却并没有感觉到不和谐,或许,在这个昏暗疯狂的酒吧,出现一个工业革命时期的欧洲神父,本身就已经足够地不和谐了吧。
璇子此刻想到的却是另一个人——胡不归。胡不归和这个冉阿让何其相似,这个莽撞冲动而又不知天高地厚的懵懂孩子,就让他的鲁莽承受自己所施加的微弱惩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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璇子继续问道:“那么,万能的上帝,你作为他的仆人,能否告知我的前世今生?”
“你是‘奔狼之血’、北镜守护、国王之手艾德?史塔克的子嗣,你的父亲是拜拉席恩王朝的创始者之一,帝国中最英武、最睿智、最正直的人。”“米里艾主教”说道。
璇子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头发花白、身材魁梧的西方领主的形象。对璇子而言,那个虽然存在但既无其名更无其实的父亲,竟然都没有“雪诺”的这个刚刚从想象中被塑造出来的父亲更加具有亲近感和安全感。
“而你——”“米里艾主教”突然用手直至璇子的眼睛,他那不可见的眼神中散发出一股逼人的寒光,与此刻背景音乐中的懒散形成鲜明的对比,像一把利剑刺破了盔甲的防护。“米里艾主教”重复道:“而你,是他的私生子!”
不知道是因为“米里艾主教”鲁莽的行为还是无礼的话语,璇子感到自己被深深地激怒了。她面红耳赤,热血上涌,几乎想要立刻扯下男人的斗篷,给他两个耳光!虽然她知道,对方并不知道自己真实的身份。她也知道,对方的这些话都只是针对她现在所扮演的身份——那个雪诺?史塔克而言的,但还是差一点没忍住要拍案而起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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