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以凰出现在美术教室大楼底层的时候,言永洁正滴溜溜滴溜溜在下面打着转儿,黑暗中猛然出现这么一个邋里邋遢的男人,着实让她在这个阴气森森的地方惊吓了好长一会儿。
“姑娘,你八字太轻,在这极阴之地呆着很容易被鬼上身,不如我帮你把额头上的黑气去去。”
言咏洁被身前突然古腔味十足,文绉绉的在说着话的陌生男人带着十足的防备之心。
海清大学的美术楼是什么地方,几乎本市的所有人都清清楚楚,那可是死人死的连骨头都不剩的地儿,如今深更半夜出现这么一个脏兮兮,猥琐模样的男人,实在很容易让人觉得这不是个正常人。
“你,你想干嘛!”
言咏洁眼看着身前的男人就要把一张从鞋垫里摸出来的黄色符纸,贴在自己脸上,连忙往身后跨了一步。可惜还是没有逃脱出魔掌,念以凰轻易的就将这张仍然弥漫着一股脚臭味的玩意儿,往她白皙的额头上用口水“呸”的一声贴了上去。
她抽搐着嘴角,忽然想起了今早进去的那个少女也是这样,随意的往边上吐了口唾沫,就显现出了一个清秀的少年。
还别说,言咏洁被这黄色的纸符一贴,浑身还真是感到了一阵舒畅,原本心口压着的东西,好像被突然清扫了开来,全身通透着暖意。
她有些诧异的看了眼身前的男人,不管从哪个角度观察,这都应该是一个猥琐,趣味低级的大叔级别任务。她吞咽了口口水,支支吾吾的开口询问:
“那个,请问你来美术教室有什么事情?”
今天绝对是个大大不吉利的日子,不然为什么有这么多人突然出现在这个地方找死!
言咏洁有眼角的余光不断的瞥着美术教室楼层,她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狠狠盯着自己看,看的她心里发毛。
念以凰也察觉到了什么,他忽然一手抓住言咏洁的肩膀,从自己的胳肢窝里摸出了一道长长的白色纸人,牙齿用力咬破自己的指尖往上头一抹,一个个纸人就仿佛活了过来般,竟在地上开始行动起来。
他轻声在言咏洁的耳畔呢喃:
“跟着他们一直走回去,不要回头!即便有人叫你,即便那个叫你的人是你熟悉的声音,无论是谁,都不要回头!”
言咏洁正纳闷这个男人怎么不说一声,就流氓的抓住自己,结果被这热乎乎的气息吹拂在耳畔,更是羞红了脸蛋,她突然想起了今早进去的少女:
“我很担心,今天进去了好几个人,带头的是一个长着红色眼睛的小姑娘,他们到现在还没出来,我想在这等着他们。”
言咏洁虽然心里明白,现在还没出来肯定是凶多吉少,但是依旧秉持着内心的一丝希望。
念以凰听到红色眼睛,便是明了。
她说的就是自己的宝贝女儿。
“你在这里帮不上什么忙,赶紧回去,不然到时候可能连我也救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