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以凰的眸子倏地眯起,那副模样竟然透露出了些许紧张的意味。
夜舒雅一直观察着他的表情,此刻只瞧见他极不自然的抿了抿唇,那些许已经冒出来的胡渣衬的那张原本便慵懒意味肆虐的脸庞,更加肆虐起来。
他不由自主的开口问道:
“怎么了?是不是想到了谁?”
念以凰蹙着浓眉,缓缓的摇了摇头。他收起先前有些异常的表情,神色自若的注视向夜袭人。
“舒雅,把袭人就这么捆绑着丢去我房间,从今晚开始我来对付一切事情。”
这话落地,夜舒雅倒是舒了口气。
念以凰终于要开始彻底的显露出他的身手来,那些压抑了长久的尸气和死气已经缓缓的从他的身上四溢开来。
原先念以凰的驭尸之术本就不会轻易显露,再加上这几年他很久没有施展的身手,都几乎让夜舒雅以为他是否受了什么伤势。
毕竟夜冉冉那次,念以凰虽然在意,却没有任何要施展开他最拿手绝技的意思。
或许是因为对象是夜袭人,亦或者是别的原因……
究竟如何,除却了念以凰自己本身,再没有人知道。
而现今念以凰态度坚决,很显然这次的雨披事件已经触发到了他的底线。
果然,夜袭人才是他心目中那个完全不能动摇之人。
毕竟是自己的女儿,如何能够不疼惜。
夜舒雅想到这里,便遵循着把夜袭人给抗在了肩头,姿态平稳随意的往门外走去。
少女白皙的面孔在明亮的光线下,惨白一片。
纤弱的身子在阎伽罗的眼里,轻盈的宛若一片轻风便能吹走的羽毛。
她,那么瘦那么小,让人莫名的看了便是心疼。
阎伽罗站立在原地,看着那个白色的身子距离自己越来越远,心底蓦然撕扯开了一条口子,冰凉的寒风从里面猛烈的灌了进来。
为什么……
她总是最受伤害的那一个……
念以凰依旧纹丝不动的站立在刚才的位置,他深吸了口气,看向一旁的金发少年,静静开口道:
“阎伽罗,我想你应该好好看看这个人,你应该也认识他。”
金发少年侧过身来,黑色的耳钉在灯光下闪烁出夺目的色彩,精致妖娆的面容在这刻突然阴沉的吓人。
少年的眸光散落在监视录像那个重复播放的画面,脸上被打了马赛克的男人脚步轻浮的退散而去。
阎伽罗忽然间凛冽的笑了起来,那般清澈琥珀色的眸光里此刻如同深不见底的漩涡般,让人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
这是念以凰第一次看见,这个少年身上那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势。
他寻常太过顺从夜袭人,几乎快要让身边的人忽略到了他的地位。
阎伽罗他,是阎家一族的冷面邪少。
他散在外面的嗜血残忍,并不单单是流言蜚语而已。
“是他……”
少年冰凉的嗓音缓缓而出,就在这刹那,念以凰看见了……
阎伽罗脸上那忽然肆虐而出的邪佞笑意。
那是娇艳的毒花,妖娆却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