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倾继续微笑,“我会这些,不是天生的,是后天一日一日努力而来的,我能够做到,将来你也一样可以。”
“可你已经做到了!”
“我比你年长……”
“不就是六岁吗?”金熙不爱听她说这些,不就是六岁吗?六岁而已!深吸了一口气,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好!你给我六年的时间,我一定可以超过你!”
齐倾笑了,那笑容如夏花一般灿烂。
金熙有些失神。
“好。”齐倾笑道,“那我就等着。”
金熙平复了快的有些莫名的心跳,一字一字地道,“好,你等着!”他一定会很努力很努力的!只是,有一点他却忘了,他在努力的同时,她也在往前。
很多事情都可以停留,唯独时间不可能!
……
今年的盛夏仍是那般的炎热,不过却无去年的死气沉沉,万物在流火一般的七月绽放着另一种的绚烂。
便在这般绚烂的七月,金家的大宅迎来了来自各方的文人。
当然,有的怀着怨愤而来,打算好好教训这样一个不知轻重的金氏一族,也有的怀着好奇而来,想一睹那所谓写出这等好文章的金家主母真面目,还有的纯粹是凑热闹,当然,也有的是冲着重金而来。
褚钰也来了。
当齐倾听到金荣的禀报之时,眉梢微挑。
“少夫人,可要格外安排?”
齐倾微垂眼帘,“不需要,既然来意跟其他贵客一般,那便一视同仁便好。”
贵客。
的确,不管这些人的来意是什么,都是金家,乃至整个蓉城的贵客!金氏一族能够引来如此多的人,有的甚至是颇有名望的一方学者,便证明了金家已然不再是低贱的贱籍商贾!
褚钰并未让金家给出更高的待遇,只是,却在来人之中掀起了不少的波澜,这些到来的文人之中,大部分都是出自南方士林,而北方士林的,少之又少,当然,这跟地域有关系。
这些年金家在南方锋芒很露,可在北方,却不算什么,最重要的是,如今的北方士林正一心应对着明昭大长公主掌权之后的危机,所以,这些小事,不值得他们挂念,因而,北方士林来人都是外围的人,而且基本是来凑热闹的。
金家受北方士林庇护,这在士林界已经是不说的秘密。
这也是南方士林为何对金家重金招募夫子一事如此愤怒的原因之一,自己死对头庇护的人,自然也是自己的敌人!
所以,褚钰的到来便让这些南方文人震惊之余也越发的坚定自己来找麻烦是找对了的,只是,当他们围上去了打算同仇敌忾之时,褚钰却言,金熙曾经是褚家书院的学生,他来看看理所应当。
这话说的很平和,丝毫没有来找麻烦的迹象。
这让想找麻烦的众人有愣怔了。
难道金家不但攀上了萧濯,还靠上了褚家书院?
褚钰很满意自己制造出来的诡谲局面,勾勾嘴角在金家的下人带领之下去了装饰的富丽堂皇的客房,看着这般的客房,心里冷笑不已。
“朝廷没抄了金家实在是亏了!”
领着他来的金家下人心里咯噔一下,不过还是恭恭敬敬地询问一番贵客有什么指示,若是没有便告退。
褚钰坐了下来,手中的折扇轻摇,一番俊逸风流,“不同了,本公子只是来看看热闹,不过若是你家少夫人有兴趣,也可以好好玩玩!”
“……”
……
话传到了齐倾耳中,齐倾连眼皮也没抬,褚钰此时的行为比金熙这个孩子还孩子气,根本不值的她上心,至于他会找的麻烦,也无妨,甚至还配合了她的另一个目的!
如此大张旗鼓地招募夫子,说的好听些是为了金氏一族的未来,说的不好听,便是一副暴发户的样子,而且,一个处理不好,便会得罪了人,尤其是南方士林。
只是……
她要的便是这个效果。
洗清金家跟褚家书院的关系!
“如今南北士林对立,要走仕途,不是选择南方士林便是选择北方士林,而我们金家属于南方,你这般开罪南方士林,将来金氏一族的子孙如何自处?”
金成安从来便不赞成她这般大张旗鼓地招募夫子一事,从前金家也是话重金聘请,但是都是亲自去与夫子接洽的,碰上银子,豁出去老脸求来的,可是如今这是拿银子砸人!
只是想阻止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阻止不了开始,只能让事情往好的方面发展。
“我知道你与萧濯之间有交易,只是,当时是迫不得已,而且,萧濯那样的人又岂会真的将金家放在心上?”
齐倾却是淡笑:“大伯父,当日一事注定了金家不管是依附南方士林还是依附北方士林都不会有好结果,便是得了善终,也终究不过是别人手下的一条狗罢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
齐倾微敛神色,“当日捐献一事是一场豪赌,如今,不如再赌一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