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语气很中肯,可金熙怎么听都是讥讽,“我没这本事,你放心!”说完,心里也不禁生出了一丝丝的兴奋,“齐倾,你是不是在吃醋?”
齐倾笑了笑,指着棋盘,“到你了。”
金熙顿时挫败不已,“你就不能让我高兴高兴?”虽然他还是觉得她在吃醋,至少是担心将来他跟爹一样花心的,可是这就是不肯承认的态度磨的他的心难受死了!“至少让我赢一盘!”
他现在怀疑她是不是不想跟他出去,这才一步也不肯让他!
不过便是真的是这样,那也是他自己活该,比什么不好非要跟她比棋,这不是寿星公上吊嫌命长?!
“让出来的赢,你高兴?”齐倾笑道。
金熙道:“至少你得陪我出去!”
“不就是去看花灯吗?怎么跟个耍赖的孩子似得。”齐倾好笑,“不必赢我也带你去,成了吗?”
“什么你带我?”金熙不喜欢这个字,“是我带你!”
齐倾失笑,随后又缓缓道:“金熙,子嗣虽然要紧,但是为了子嗣繁盛而闹得家宅不宁,也是得不偿失。”
“知道了!”金熙有些无奈也有些不高兴,他就这般不值得相信?不过……他眯了眼笑道:“在这点上,我比父亲要好吧?”
那年心里的妒忌仍是刺骨铭心。
“的确要好。”齐倾失笑,金成业并不贪恋女色,可是弄了这般多的女人进门,也不是一句子嗣为重便可以说的过去的,“该你了。”
金熙嘴角勾着,便是这般有些对不起父亲的感觉,不过,他还是很高兴,落下了一个棋。
然而很快,高兴便又成了挫败了。
他又输了。
这次输的比之前的每一次都要快!
得意忘形了?
“再来!”
他就不信赢不了她!
……
不管金元娘再怎么不愿意,她还是不得不走!
“我是你大姐,你竟敢……”
“大姐,出嫁从夫。”金熙道。
金元娘冷笑:“这句话你去跟齐氏说吧!她连……”
“来人,送大姑奶奶!”金熙不欲再与她说下去,齐倾是他的妻子,好与不好,不用外人来说,尤其是他们!
金元娘气的浑身颤抖,“我倒要看看你能嚣张到什么时候!”
看着金元娘怒极而去的样子,便是已经习以为常,可金熙的心里仍是生出了苦涩,本该是最亲的亲人,可他们的眼里只有利益,只有自己!
包括他的母亲……
“少爷,大姑奶奶已经走了。”
“恩。”金熙收起了思绪,“查到了大姨娘为何这般急着让大姐走吗?”
金荣看了看他,“没有,不过大姨娘恐怕是不想大姑奶奶掺和进这些事情吧。”
金熙拧紧了眉头,这个解释虽然说的过去,可如果大姨娘真的存了这份心思的话,那事情发生之后便该让人走,怎么现在才做?
还是说家宴的事情跟她真的有关系?
……
正月的天还是寒风阵阵,入夜之后更是如此。
倾园内,喜庆的年灯将整个院子点缀的璀璨夺目,寝室内的花厅中,齐倾一身简单长袍看着眼前提着一个食盒的大姨娘,明亮的烛火照的她的容颜一片暖融柔和,“这天这般冷,大姨娘怎么来了?”
“这些日子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妾身无能也未能帮到少夫人什么,今日想起老爷在世的时候曾经送过妾身一株人参,便拿来炖了送来给少夫人,还望少夫人莫要嫌弃。”
“老爷给的东西自然是好的。”齐倾淡淡笑道,“有劳大姨娘了。”
“妾身为少夫人盛上吧。”大姨娘道。
齐倾颔首笑道:“有劳了。”
“不敢。”大姨娘应道,随后将食盒放下,不急不缓地取出里面的汤盅,盛入碗中,随后端到了齐倾面前,“少夫人请用。”
人参的馨香在空气中浮动。
齐倾笑道:“的确是上好的人参。”
“少夫人不嫌弃便好。”大姨娘微笑,将碗送上。
齐倾接过,拿起了瓷羮舀着碗中汤汁,“大姑奶奶归家一事,大姨娘有心了。”
“这孩子任性,这般多年多亏了少夫人包容。”大姨娘微笑道。
齐倾笑道:“都是一家人,说什么包容不包容的。”
“妾身知道若是没有少夫人,我们母女的日子不会过得这般平静的。”大姨娘笑着继续道,“少夫人的恩德,妾身铭记在心。”
“是吗?”齐倾笑道,“若是铭记在心,今晚大姨娘便不会来了。”说完,低头看了一眼碗中的汤汁,“糟蹋了这株上好的人参了。”
“少夫人果然知道。”大姨娘仍是淡淡笑道,并未有一丝被戳穿的狼狈与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