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殿下让她收拾一些衣物打包,但没说要做何用。”——伊洛传芳才把话说完,女王就已经放下茶杯起身,这让她想拦又不敢,只得半拦住:“陛下...”余下的话她真不好说,这事大概是这样的:亲王以为陛下有意立周凯的孩子为王储且已经向人谈过这件事,所以才会有这风吹出去,但没料到会有人在记者会上提出这问题,所以措手不及。但是据她所知,陛下真的从来没有这样的意思表露给任何人。如果没有昨天晚上的事,这件事两个人之间还有解释的余地,但现在,亲王已经认定了就是这样,已经死心了。这个误会,真的太大了。
杨瑾轩一边给梁辰予戴军衔一边叹气:“不提前提出请求会不会有麻烦啊。”梁辰予拂了一下衣袖的细小褶皱嗯了一声:“这不就要去说么,我好好说,你怕什么。再者说,我又不是不干了,只是提前回云岭,到时陛下出访楚国经停那,我就和她一起嘛。”“朕不同意。”——女王的声音压着她的声音进来,杨瑾轩当场就吓紧张了,揪着他家大人的衣领一时忘了放开。梁辰予使劲掰开他的手低声安抚:“没事没事我保证不吵,你先出去。”
人都走后,梁辰予左手拿着军帽没放下,只是负手背在了身后:“陛下,家中有事,请允许臣告假。待陛下出访楚国经停云岭时,臣再和陛下会和。”“什么事不能再等十天半月一定要这么急?”女王本想让梁辰予坐下,但无论怎么示意,对方始终无动于衷,就是一副快点谈完快点走的模样,这让她很不舒服。“臣家中长嫂已有孕在身,希望臣早些回家看望她。”“就这件事?”“嫂嫂腹中是家父长孙,是我们这一辈的第一个后代,都十分高兴且重视,臣也想早些回去看看。望陛□□恤。”——梁辰予一口一句臣,已是让女王攒着不舒服到了一定程度。
“朕到时与你一起,就不要提前走了。”“还望陛□□恤。臣今天一定要走。”梁辰予说完,见女王又要反驳,于是招抢先一步:“陛下给臣一个必须留下的理由,否则臣要认为陛下对臣有意见。既有意见,陛下可当面斥责臣下就是。”“你若提前离京,到时媒体...”“国王出访是国家政事,新闻稿由礼部统一给出。陛下,臣这些年虽然在边疆统驻防,可也是朝廷的臣子,该知道的事情都已学习领会。”这话已经明显在说,我不傻,你有话直说别骗我就行。
女王见她这么执拗,知道事情已经坏到一定程度了,于是敞开来说:“你对我有什么不满让你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呆了,不如你先直说。”“臣不敢,也惶恐。”——梁辰予说这话时已经左手拖帽单膝跪下。俯首称臣,她已经做完臣子的本分。女王没再说话,而是直接走出去。梁辰予站起来时鼓起腮帮唔了一声,看吧,只要做好本分,一切都没问题。拿着帽子对门外的杨瑾轩扬了一下:“没问题了。”杨瑾轩可不乐观,因为他见才见陛下的脸色真是...
丞相紧急入宫,走步生风,他实在是没想到,两小朋友把日子过成这样了。就在半个小时前,他接到汇报,说女王下令将亲王禁足于咸阳。想回云岭?行,你走着回算你厉害,车、船、飞机,一概不提供,且禁止私人提供,一经发现,将以重罪论处。这不是小孩子过家家是什么呀,真是让他这老头一脑门子无语。
梁辰予在听白珞说完这个消息后当场发怒,一句“我...”只喊出了我字就被杨瑾轩捂嘴拦住:“大人!我的大人,冷静啊...”被他拖抱着坐在沙发上,梁辰予又站起来,使劲掰开他的手:“行了!行了...”像是挣扎用完了力气,忽然之间无力再说什么,挥手让白珞走,白珞迟疑了一会还是走了。他走后,梁辰予单手捏着杨瑾轩的肩,字字说得吃力:“我到底,作的什么孽...”
杨瑾轩跟着梁辰予已经八年时间,他从没见过这样的大人——极度无助。无助这个词,他从不认为会发生在梁辰予身上,但是此时此刻,他意识到他的大人真的受伤了,这种感觉比让他中弹还疼。如果有选择,他不想看见这一幕,永远不想。
丞相赶来时,正好遇到白珞沮丧的模样走出来,赶紧把儿子叫到一边:“亲王那边怎么样了?”“亲王哭了。”白珞愣愣的说完这句又摇头:“不对,是快要哭了。父亲,我看见亲王那样,好难受啊。”丞相摸摸自个儿子的后脑勺,无奈的叹了一声:“行了去休息吧,爸爸去和陛下谈一谈。能让陛下这样,说明她心里也乱成了一团糟。不过爸爸有句话要现在叮嘱你,这是她们两夫妻的事,你难受一下就行了,别太往下陷。”——他后面说的话白珞似懂非懂,这话具体有何指意他这时候还不太明白,只是听话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