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楚三爷今年也该有14虚岁了,不知可曾婚配?”
楚琳的眉毛抽动了两下,终于正眼打量了这个白净面皮儿的书生,看着略有些油头粉面,似乎不是什么良善之辈,杜皇后会任由这样的人呆在自己的儿子身边?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琳尚且年幼,还尚未定亲。”
“京中淑女多矣,适龄而可堪婚配者不过十之一二,君心中难道无所心仪者?”
“陈大人说笑了,女子闺声何其重要,岂由我一小儿自说自话。”
“这话究竟也是,但是楚郎师从苏长胤苏老将军,又是其得意弟子,将来必定能够于战场之上建功立业,各家淑女定然趋之若鹜。”陈子敬说得泰然,然而这话却着实难听,楚琳的脸色冷了几分,正想要发作,就看见了华昭冷不丁推过来的茶杯。
华少年脸上挂着乐呵呵的微笑,眼神却冷得渗人,那意思——忍人所不能忍,才是大丈夫英雄豪杰。
楚琳举起茶杯抿了一口,鼻孔间轻吸一口气,挤出一丝微笑;“不知子敬兄可曾婚配?”
“子敬身份不高,所配者不过寻常女儿家。”
“子敬既能为太子殿下所重用,将来必定飞黄腾达,岂能说身份低下呢?”
“楚三爷取笑了......子敬于三年前入京,一路上常听说楚家有神女,不足周岁便能言,两岁识字,三岁解诗,实在叫人敬佩。不知令妹如今年岁几何?”
楚琳心中一动,分外不爽,这人好生厚脸皮,才问了我,竟又要问阿玥的事情。
“舍妹尚不足七岁的年幼孩童,当不得大人如此赞赏。虽说她比寻常聪明些,却也没有外头传得那般神乎其神,不过偶有惊人之语,叫我们这一等亲近之人略感惊讶罢了。”
陈子敬摆摆手,连说“谦虚、谦虚”,却不再更近一步,似乎终于看出了楚琳的敌意,微微一笑,闭口不语。
华煊眯眯眼,忍不住轻轻咳了一声,道;“二哥可知道大哥今年过年是否回来?大半年不见,做弟弟的这心中也还是甚是想念的。”
这问题问得好,一下子掐住了太子爷的命门儿。
“今年许是不会回来了,他初到封地,万般事务需要整治,下头的属官也不见得就听话......不过明年过年就必得回来述职了。”
“唉......我曾听说地方上比起京中尤其辛苦,一处各有一处的势力盘根错节,竟有些土皇帝不将咱们放在眼里。大哥此番要破开鲁地那些乱七八糟的人和事,恐怕是要费一番心思了。”
“父皇自然给打给指派了得力的副手,实在不行,唐汝宽还在蒲郡呢。唐家兄弟虽不及乃父精明强干,却也不是蠢货,纵然唐汝宽有些帷簿不修的事情,改了也就罢了。”
“还是二哥看的明白,小弟杞人忧天了。”华煊表现出叹服的样子,又举起酒杯来向自家二哥致意。
太子殿下眯眯眼,觉得这个三弟还是蛮有些可以栽培的地方的,虽说读书读得有些迂腐了,大问题上比起他娘亲丽妃看得可是明白多了......至于老四,或许年纪还小,很多东西看不太分明,又刻意表现出追求闲适的样子,但是左边有萧家人帮扶,右边又有个混世魔王楚琳,若是不能早早拉拢,将来必成心腹大患。
然而,目前最需要的担心是那一位远在封地的大哥......和那一位不知道为何忽然进京又开始拉拢游侠儿的神医霍知否......
待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几颗不明显的星星挂上了夜幕,这场并不令人开心,却让人互相摸了摸对方浅底的小聚会终于结束了。楚琳身心俱疲地爬上华昭的车,缩在角落里头开始打瞌睡,直到华昭开口说起庄源其人,才缓缓睁开双眼。
“三哥和其长史似乎并不一条心。”华昭低着颗脑袋,有些漫不经心。
“谁跟谁又一条心呢?哪怕拿绳子穿起来的两颗心也未必就在一条线上。”楚三爷扒拉了一条毯子裹着,似乎心思并不在这上面。
“你在想什么呢?”
“我在想,太子爷在想什么......庄思泉那一番话可谓是把太子针对于咱们和三殿下的矛头全部转向了那位永不奉召的霍神医。太子所依仗者,杜家耳,而杜家所依仗的,就是百年来屹立不倒的医术......整个大邺朝能够挑战杜家的......唐崇善已经死了,就只剩下霍知否了,若是谁得到了这位霍神医,就几乎等于等到了杜家医术所有的底蕴......太子,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