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水自动运致山上,万一不如资料上写的,却耗费人力物力修建水渠,岂不是影响农户的耕种?
又有大臣出来说,在山地耕种根本不切实际,不说水源,光是那漫山遍野的大小石块就是个大问题,要把这许多石头都搬走,还要修那梯田,该多大工程啊!再说了,这图里的梯田看着不像田地,到象是鱼鳞一般,真能种庄稼?
还有大臣说,这种农作用具该是工部的事,太子妃与其花费心思设计农具,不如为太子选定侧妃,也让天家子嗣延绵。
除了礼部尚书和户部尚书没有说话,文臣们几乎一边倒的抵制水车和梯田,这一点也不奇怪,前段时间被送入景琉宫的女子大多来自各个世家,原本想母凭子贵一飞冲天的,谁知道太子妃一回来,全被赶出了景琉宫,回去一番哭诉,这些世家的代表们只好顶着武将那边快要杀人的目光,拼命的抵制。
是的,于文臣们正相反的是武将,全都力挺修建水渠造水车灌溉,并决定在自己封地的山坡上开垦建造梯田。太子妃那是谁?大将军的小儿子,大将军那是谁?我们武将的顶梁柱啊!这大殿里的武将十有□□或自己、或子弟出自蔺敛的帐下,只要是大将军家的事必须支持,必须大拇指!至于那水车和梯田是否有用……咳咳,反正最多也就亏个一年的产量,这又有什么关系?谁家还真少那么一点粮食不成。
看着下面吵得不亦乐乎的文臣和武将,梁洪烈的周围仿佛围绕着一层肉眼可见的煞气,旁边的司礼监腿软得几乎要跪下了,算咱家求你们了,快闭嘴吧,没看皇上都快要杀人了吗?
梁洪烈是真的想杀人了,当他们是真的因为水车和梯田在争吵吗?不,他们全都在为了自己背后的那些势力而争吵,武将且不论,那些个文臣,各个都依附着某世家,根本就是那些世家手中握着的刀子,随时随地可以在自己身上捅上几刀,只要那些世家不倒,他们的位置就安稳了,即使是皇帝在他们眼中也不过是一个耳根子软的傀儡!
可是他们忘了,殿上坐着的是梁洪烈,一个靠着起义,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皇帝!
“够了!”梁洪烈猛的站起身,一脚将旁边的香炉踢得滚下台阶,发出轰隆的一声巨响。
“陛下……”争吵中的文臣和武将们吓了一跳,连忙跪倒一片。
“赵符!”刚才就属刑部侍郎蹦达的最欢,查陈妃案、盗墓案、假币案的时候,怎么不见他如此努力,既然要做出头的椽子,那就从他这里开始。
“臣在。”赵符跪着爬出列,额头紧紧的贴在金砖上,冰凉的感觉却无法压住他心头的惊慌与恐惧。
“你说不知水车是否如折上说诉般便利,那就由你亲自去验证!赵符调任山南郡思江县田曹,即日起上任,带出去!”
山南郡在大梁国最南端,气候湿热,多毒虫瘴气,去那种地方做一个小小的,管理农事的田曹,赵符这辈子想再复起几乎是没有可能了。
“是!”门口的力士过来,把全身瘫软的赵符剥去官服官帽,拖了出去。
被门槛绊了一下的赵符终于醒过神来,想挣扎喊几声“陛下饶命”,却被右边的力士捂住了嘴巴,他一边挣扎一边瞪那力士,却见那力士对着他冷冷的呲牙一笑。
妈的,居然敢对蔺大将军的小公子不恭,让他做个小农官真是便宜他了,要不是蔺大将军当初在战场上救了自己的父亲,他和他娘早就冻饿而死了。要不要找几个人半路把这混蛋给咔嚓了呢?
想到这里,力士的笑容更加阴冷,赵符不动了,他直接晕了过去。
大殿上,梁洪烈的怒火并没有因为一个赵符而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