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将军!”这时隘口的城门已开,守军刚一出来就看到蔺岳中箭。
幸好射中蔺岳的那支箭已经是第九波箭,箭手无力再射,否则蔺岳即使有力气再挡,也会因为动作太大撕裂伤口。
蔺岳双目圆睁,不甘心的看着射箭的方向,说:“……斧子短了……”妈的,要不是老子的斧子短了几寸,就是第一个挡下九诛箭的人了。
几个将领冲过来抬起蔺岳就往回跑,这时候胡子那边已经缓过劲来,又见这个黑杀神一般的守将中了箭,立刻就有人开始向这边跑过来,皇帝陛下可是说了,杀蔺敛封亲王,杀其儿子封公爵。
这时候天色已亮,雪也不如刚才的大了,留守城头的守军见胡子又上来了,立刻箭如雨下,总算是把蔺岳平安的救回城来。
巨大的城门轰然关上,将那些狰狞的面孔拦在了外面。
“医师!医师!”无数的将士喊叫着。
“妈的,吵死了。”蔺岳嘟囔了一句,就再也支撑不住倒在地上。这箭刚一入体火辣辣的疼,没一会就开始发麻发木,分明是淬了毒药。
大梁国的大多数人都只听过蔺敛的名字,知道蔺岳的却很少,最多知道他是蔺敛的儿子,可是在许多边军心目中,蔺岳却是他们心目中的偶像。他天生神力、威武强壮、逢战必杀敌过百,他没有心眼,有话就说,直来直往,跟着这样的将领,对阵任何敌人都能信心百倍,有了战功也绝对不担心上官会抢功劳,只有这样一个将领才配称为战神。
蔺岳的手下几乎要疯了,尤其是看到他脸色发黑,明显是中毒之后,立刻炸了,许多人甚至冲到城门口,就要打开城门出去和胡子决一死战。
幸好还有那比较清醒的,一边派人去通知大将军,一边以“先给少将军解毒疗伤”为由安抚住了激愤的守军。
蔺敛收到消息,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也难怪他怀疑,这个儿子会受伤,还是受这么严重的伤,实在是太出乎意料了,他一直以为这儿子是铁打的呢。
虽然有些不可思议,蔺敛还是急忙派了军中最好的医师前往,另外又派了一个可堪大任的将领去接替蔺岳。
很快,这个消息又通过某些渠道传到了陈繁的耳中。
“二哥受伤?”蔺秋呆呆的看着一脸焦急的陈繁,脑子里不知道怎的突然跳出了许多画面。
……
一个瘦弱的小孩骑在一个黑塔一般的男子肩膀上,那男子大笑着说:“等秋儿长得象二哥一般高的时候,二哥就带秋儿去骑马,去看边关的大雪,去打胡子!”
小孩抱着他的脑袋,笑眯眯的说:“二哥可要说话算话。”
那黑塔般的男子一边小心的扶着小孩,一边在地上慢悠悠的转着圈,说:“二哥从不骗人,更不会骗秋儿,所以秋儿要好好的吃药,好好的吃饭,把身体养好了,快快长大。”
……
清晨醒来的时候,枕边多出了好些玩具,有精美的弯刀、木制的帆船、白瓷的奔马……后院还多了一对雪白的天鹅。
小孩又是喜欢又有些伤心的问:“是二哥回来了吗?他怎么不来见我?”
旁边的丫鬟说:“二公子昨天夜里回来的,送来这些东西,还在床边坐了一晚上,今天一早办完了公事,又回边关了。”
……
小孩从廊前经过,听到窗户里有人在说话。
“二少奶奶,这几张狐狸皮真漂亮,奴婢可从来没见过这么白的狐狸。”
“看这狐狸皮就知道,相公肯定又穿过草原,到极北之地去了。去年给小叔做褥子的那张白熊皮也是在极北之地打的。”
“哎呀,二公子居然敢去极北之地啊?我听说那地方冷得人耳朵都会掉下来。”
“越冷的地方,野兽的皮子也越厚越暖和。你去把上个月新买的细缎取出来,相公信里说了,这些皮子要给小叔做件保暖的披风,冬天的时候也能到院子里走走。”
……
陈繁皱紧了眉头,说:“听说少将军是中了毒箭,箭伤到不严重,只是那毒不好解。”
“二哥……”蔺秋沉浸在那些不断跳出的画面里,陈繁的话在耳边响起,仿佛听见了,又仿佛没有听到。
“太子妃……”陈繁和旁边的邢嬷嬷同时惊叫出声。
蔺秋抬起头来,不知何时已是泪流满面。
邢嬷嬷吓得连忙抽出巾子为他擦去脸上的泪水,说:“太子妃别哭,二公子身体壮实着呢,很快就没事了,你可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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