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的尽头隐约有尘土扬起,看速度只需不到一刻钟就能到城下。
“胡子来了!胡子来了!”乡民更是惊慌,推攘拥挤得也更厉害。
好在这时候郑晃带了一队士兵过来,这个前马匪的副头领脾气暴躁,见城门口堆满了人,梁熙被挤在外面无法进入,拿出马鞭见到那乱挤的青壮就是一鞭子抽过去,虽然抽得众人哭爹喊娘,但好歹次序到是好了许多,进城的速度也快了起来,终于在胡子到达城下之前,把乡民全部送进城里,“轰”的一声把城门给关上了。
“怎么回事?!胡子怎么会进关的?”梁熙一边派人安置进城的乡民,一边揪着陈繁的衣襟怒吼。
“胡子是今天凌晨从平成关进来的,据说是派了细子偷开了城门。”陈繁咬紧了压根,又说:“刚才北桑县县令派人来求救,可是现在看来,北桑县已经……”
平成关地势较高,周围全是高山密林,如果没有细子偷开城门,以胡子的骑兵要想攻陷,绝对要用十倍的兵力才行,所以那里只守卫了不到两万兵力,主将名叫廖亥,算是个智将,不知道为什么会被细子打开城门。
“已经……城破了……”梁熙面如土色,想到草原上的所见所闻,他已经可以想像北桑县会是怎样一个人间地狱。“可有去边关大营求救?”
“属下已经派人前去,只是最快也要明日中午才能赶来。”陈繁回道。
梁熙站在城头向下看,只见底下的胡子军队至少有两万人,可是算算整个北陌县的兵力也不足四千,要守到明日中午可说是困难重重。
北陌县原本有守城兵两千,蔺柏留下的边关兵卒一千,秦瑜带来了五百护卫,又有马匪四百多人。这其中边关兵卒的战力不容置疑,可是守城兵只是二流兵,相当于现代社会的民兵,其中老弱不少,战力只能打折。至于京城来的五百护卫,虽然全都是青壮,排队列阵绝对好看,可是从来没上过战场,只能希望他们见到厮杀不要尿裤子。反倒是那四百多马匪,因为常年在草原上和胡子战斗,或许能有些惊喜。
然而最让梁熙担心的却还是这北陌县的城墙,高不过十米,又因为财政困难年久失修,连护城河都没有,胡子只要搭个梯子,一次冲锋就能上来。
“可以把县里所有的猎户组织起来,发以弓箭,让他们一同守城。”脆嫩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梁熙扭身一看,竟然是蔺秋。
“秋儿,你怎么来了?”梁熙大惊,一把搂着他避到箭跺后面,对着他身后的刘嬷嬷就吼道:“你怎么带秋儿来城墙上面了,你不知道这里有多危险吗?”
虽然被吼了,刘嬷嬷难得的没生气,淡淡的说:“太子妃非要来和太子一同应敌,奴婢实在阻止不了。况且,太子妃可是大将军府的公子。”她的话没有说完,可是梁熙已经明白了,身为大将军的儿子,又如何可以懦弱畏敌。
想到这里梁熙更心疼了,连忙对蔺秋说:“秋儿,你还小,赶快和刘嬷嬷回县衙去找个地方躲好,这里有我就行了。”
谁知道蔺秋摇了摇头,说:“我要和你组队。”
“组队?”梁熙眨了眨眼睛,实在不明白蔺秋的意思。
他又怎么会明白,游戏里练级、打怪、下副本十有八|九是夫妻队伍,在蔺秋看来,他们既然是夫妻,遇到有人攻城一定要组队共同面对的。
蔺秋也不解释,只是推了推梁熙,说:“你先去组织猎户吧,他们就要攻城了。”
梁熙虽然不想他在这里,可是现在正是危急时刻,也顾不得再劝说,只好把他拉到城楼下面,让刘嬷嬷和陈繁保护着,自己和县尉分头去组织猎户,又让主簿派人把箭簇、落石、滾木等运到城墙上。
却说那胡子之前刚刚破了北桑县县城,就立刻赶来北陌县,骑兵跑得快,缁重队伍毕竟慢一些,等攻城梯运致已经过了一个时辰。
带队的是胡色达,自从哈齐海死后,哈部剩下的将领和胡瓦尔大吵一架,几乎激起兵变,最后胡瓦尔大怒之下,杀了几个领头的将领,总算是把哈部给镇压下去,一些将领忍气吞声到晚上,偷偷的带着一部分兵力逃回草原,胡瓦尔也不去追,只和胡色达瓜分了哈部剩下的兵力。
这一次胡色达带来的胡子中,自己原本的人只占一半,另一半全是哈部的。
站在离城门不足两里地的一处土坡上,胡色达鄙视的看着眼前的县城,残破的城墙、稀疏的守兵,还有县城周围那荒凉的野草地,如果不是这县城里有两个大人物,怕是打草谷都懒得来这种贫困县。
“只要有了那两个人,以后再不用辛苦的奔波,大梁国也会每年奉上粮食、金银和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