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马匪都与胡子有不共戴天的仇恨,尤其是张戍,他满门上百口人都死在胡子手里,如果不是几个兄长把最小的他藏在暗柜里,他也难逃毒手。那一年他才十岁,无法加入边军,所以选择了同样杀胡子的马匪。其余的马匪大多是从胡子手里救出来的奴隶,而他却是自己在草原上风餐露宿了半年,才找到了马匪队伍加入。
梁熙坐在县衙的大堂上,看着狼狈不堪的胡色达,突然笑了笑,说:“我妻子有一个嬷嬷,姓邢,以前她是开客栈的,我想她会很乐意看到你。”
堂下的所有人都愣住了,不明白梁熙为什么在这时候提到一个嬷嬷。
梁熙也不管他们,只让衙役去叫邢嬷嬷来。
邢嬷嬷正在后院为蔺秋熬粥,这一晚上蔺秋也没睡,只是梁熙不许他再上城头,他就乖乖的在书房坐了一夜。
“不去,不去。没看我正熬粥吗?”邢嬷嬷一听梁熙让她去大堂,立刻就怒了,小公子一夜未睡,一定要吃些绵软的粥,否则胃里会难受的。
衙差对这几个一身煞气的嬷嬷不敢顶嘴,只好缩在旁边小声的说,太子殿下捉了个胡子首领,是个大官,应该还是个贵族。
“贵族?”邢嬷嬷突然想起曾经吃过的胡子小郡王,忍不住舔了舔嘴唇,犹豫了一下,还是叫来庞嬷嬷看着火,跟着衙差来到了大堂。
一进大堂,她就直直的盯着胡色达上下打量,嗯,三十出头,虽然已经过了味道最好的年纪,不过肌肉结实有力,皮肤光亮油滑,可想而知一定精道,有嚼头。
整个大堂里的人,包括梁熙在内都被她那打量美食的目光惊呆了,更不要说胡色达了。胡色达在最寒冷的冬季也曾吃过“两腿羊”,可那是没办法的事情,并不是因为他嗜吃人肉,他可从来没想过自己会被人当成食物。
“太子殿下,这个是送给奴婢的吗?”邢嬷嬷难得的对梁熙露出了笑容。
梁熙偷偷的打了个寒战,勉强笑道:“我听于七说,你最喜欢胡子了。”
于七到了北陌县之后,没有跟着马匪去军营,也没有去羊毛毯作坊,而是在城里开了个酒馆,还是个正正经经的小酒馆,虽然只卖些劣酒和小菜,生意到还不错。
“喜欢,当然喜欢。”邢嬷嬷笑得眼都眯了。
“哦!”梁熙赶忙挤出好奇的表情,说:“那你说说,如果我把这个胡子交给你,你会怎么做?”
“怎么做?”邢嬷嬷也没多想,笑眯眯的盯着胡色达身上的每一块肉,说:“这胡子可是个好材料,绝对不能浪费了。你看他这胳膊上的肉,多结实啊,必须要腌制了之后切丝做小炒,加一点辣子就更好了。这肚子上的肉啊……这大腿上的肉啊……这屁股上的肉啊……就是那心肝也不能浪费了……还有那脑子才好吃呢,必须……”
随着她对胡色达身上每块肌肉的赞叹,和打算如何烹制的详细描述,不仅胡色达吓得全身都在哆嗦,连旁的人也是面如土色,李太傅和主簿两个更是只听了个开头就跑了。
“咳咳。”梁熙不得不打断她兴奋的诉说,再说下去,以后他也不用吃饭了,要知道他和蔺秋平时的膳食,可都是出自这几个嬷嬷之手啊。他转而对胡色达说:“我只问你几个问题,如果你老实回答我,我就让你痛快的死,否则我就把你交给邢嬷嬷。”
胡色达刚要犹豫,旁边的邢嬷嬷已经不乐意了,说:“太子殿下,这胡子一定要生的割肉才好吃,死了可就变味了。我有办法把他四肢的肉都割了,他还活着呢,就算想死都死不了。”
“我说!我说!你问什么我都说!”胡色达一听,哪里还敢犹豫。他是草原勇士没错,他可以毫不犹豫的战死沙场,对草原上的人来说,战死是一种荣耀。可是被人活活的割肉,说不定还要当着自己的面煮熟了吃掉,他只是想想都要崩溃。
梁熙双眼一瞪,突然站起来,厉声说:“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来北陌县捉本县令和县令夫人?你知不知道本县令是谁?是谁告诉你的?”
“对啊,胡子是如何知道的?”大堂里的人都露出迷惑的神情,之前因为战情紧急,他们都没有太考虑这件事,现在想起来还真有些奇怪。
没等他们想完,梁熙又问了一个问题。
“还有,平成关的大门,你们是怎么打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