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要说直面梁熙的宫女了,没等梁熙把“梳洗”说完,已经彻底崩溃了,她一边痛哭着一边磕头,道:“太子殿下,你就是把我剁成肉泥也没用,我不能说啊,她把我家人全捉了去,我只要说了她出来,我全家人都会死。你杀了我吧,你杀了我吧……”
梁熙冷眼看着她,直到她哭得几乎要晕过去,才蹲下身子,淡淡的说:“你认为,你如果不说出来,你的家人就能保住性命?”语气虽然平淡,可是那平淡之中却又阴寒无比。
原本已经哭得几近昏迷的宫女猛得抬起头来,微张着嘴巴,惊慌得说不出话来。
梁熙继续道:“如果我是幕后人,等你死后,我会立刻杀了你的家人,免得他们以后露了口风。有一句话说得好,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他说着,猛的抬起头来,漆黑的眼眸在明暗晃动的灯光下望向丰妃,说:“你说对吗?丰妃娘娘。”
丰妃之前听着梁熙的解说,只觉得面前仿佛打开了一扇大门,原来还有这许多让人着迷的酷刑,原来只是让人痛苦哭泣是不够的,还可以这样。想想自己以前的所作所为,实在是太简单粗暴了,原来折磨人也可以象一门艺术,那一句句话语深深的打动了她,她痴迷的望着梁熙,直把他当成了自己的知己,所以当这个知己问她的时候,她甚至连问的是什么都没听清楚,连连点头,说:“没错,没错。”
夜深了,风越来越冷,坤宁宫前只有周围火把被风吹起的列列声。
“我说!”没等丰妃想明白自己说了些什么,那原本已经气息奄奄的宫女突然声嘶力竭的喊道:“就是丰妃娘娘让我下的药!她捉了我全家要挟我,我如果不按照她说的做,她就要杀光我全家。”
“什么?!”丰妃气得脸色发白,也不顾自己还怀着孩子,猛的跳起来,扯着嗓子大叫道:“你这个贱婢,居然敢污蔑本宫!来人啊,给本宫打死这个胡言乱语的贱婢!”
可惜这里不是她所住的地方,更不是丰府,上面还坐着皇帝,没人会听她的指使。
喊了好一会儿,她发现所有人都直勾勾的望着自己,顿时有些慌了,连忙转向梁洪烈,露出委屈的表情,说:“皇上,她冤枉臣妾,臣妾如此敬爱皇后,又怎么会害皇后呢?皇上要为臣妾做主啊,皇上~”不得不说,丰妃实在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此时双目含泪欲滴未滴,就如那雨后的海棠一般诱人。
可惜梁洪烈本就不是个多喜欢美人的皇帝,又因为楚皇后被害而怒火攻心,如果不是看在丰妃还怀着自己的骨肉,说不定当场就会把她诛杀。
谁知道就在这时,那宫女又开口道:“丰妃娘娘她怀的孩子根本不是皇上的。”
“什么?!”这下梁洪烈也坐不住了,他站起来疾步走到那宫女面前,厉声道:“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那宫女瑟缩了一下,咬了咬牙,望着梁洪烈的双眼,说:“静竹宫有一条地道,可以一直通往宫外,每天晚上都有一个男子前来和丰妃娘娘私会,奴婢见过好几次。”静竹宫就是丰妃所住的地方。
听完那宫女的话,梁洪烈铁青着脸猛的回头看向丰妃,只见她呆立原地,脸色忽红忽白,突然双眼向上一番晕倒在地,身下慢慢的溢出红红的血水来,她因奸|情被道破,竟然吓得小产了。没有人上前扶丰妃,甚至原本站在她身后的静竹宫宫人也缩成一团。
“把这个贱人丢入冷宫!”梁洪烈气得全身发抖,虽然他不喜欢丰妃的飞扬跋扈、心狠手辣,可是对她腹中的孩子还是很期待的,从丰妃被查出怀孕,对她就一直很纵容,可是没想到,那腹中根本就不是他的骨肉。“静竹宫里所有宫人杖毙!”
“皇上饶命啊!”被拉出来的静竹宫宫人哭天喊地的求饶,有那么一个狠毒的主子,她要偷情谁敢管,现在却因此而送命,其实这些宫人也算是冤枉。可惜无论他们如何哀求,梁洪烈已经被怒火烧红了双眼,又怎么可能饶了他们。他们被拉到坤宁宫外的走道上,被侍卫一个接一个的活活打死,凄厉的呼号声从院墙外传来,让许多人都吓得尿了裤子。
等昏迷不醒的丰妃被抬走,梁洪烈刚想让人把那宫女也打死,梁熙却走上前来,说:“父皇,这个宫女先不要杀了,儿臣有些问题还要再问问她,先把她压入大牢吧。”
梁洪烈目光复杂的看了一眼梁熙,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