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波看了季恒一眼,继而不耐道:“既然如此,我就开门见山了,我怀疑你女儿绑架了她曾经的中学同学江筱叶。你还记得吧,江筱叶,我听她提起过你是她中学时期的音乐老师。”
夏菡轻轻摩挲着双手,十分干脆的答道:“忘了。”
“那么我现在帮您回忆一下吧。”
“周波。”季恒截住了周波的话,他已经鲜明的感受到了好友的愤怒,可现在不是发火的时候,他努力让自己沉住气,温和道,“夏女士,时间过了那么久,您曾经教过不止江筱叶一个学生,想不起来也很正常。”
夏菡就这么噙着淡淡的笑容:“请问您戴手表吗?”
“我戴了。”虽然感到诧异,但季恒还是回答道。
“把它给我。”
于是,季恒便将手表轻轻递给夏菡。女人瘦削的指尖轻轻滑过他的手心,如同蜥蜴一般纤细而冰冷,让他的鸡皮疙瘩都快要竖起来了。
夏菡接过手表,低下头,端详了表面片刻,两片唇一张一合,似乎在喃喃自语。
说罢,她就这么一松手,手表啪的一声摔在了地上。
“喂!”周波叫了一声,虑及季恒,强压下火气,起身将手表拾了起来,还给季恒。
直到此刻,夏菡才收敛了笑容,轻轻叹了口气:
“时间在动,所以无法静止,真可惜,就算把手表摔坏了,也无用。”
周波忍不住了,他悄悄凑到季恒耳边,说道:
“这个老太婆是真疯还是假疯,不会是为了逃避si刑,就装疯进精神病院了吧,真是有其女必有其母。”
“夏女士,我想您是爱您女儿的吧?”季恒问道。
夏菡没有回答,她的神色又恢复到起初的空茫状态,似乎什么也没有看见,什么也没有听见。
季恒没有放弃,就算让他在这个女人面前像小丑一样自言自语上几天几夜,他也要从她嘴里撬出些什么,这是他最后的希望。
“我想您不想让您的女儿走上歪路吧?”
夏菡歪了歪脑袋,却依然缄默不语。
“求求您,哪怕给我们一点线索一点点提示也好,自从您……进入五月花以来,江筱叶就将无依无靠的林黛接进了江家,把她当做最好的朋友,对她一直照顾有加,没有任何对不起和委屈您女儿的地方,她究竟为什么要这么伤害筱叶,我至今都想不明白!”
忽然,夏菡咕咕笑了起来:
“我猜对了,你不是林黛的朋友。”
“是的,对不起,不该一开始欺骗您,请允许我再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的名字叫季恒,是江筱叶的男朋友,而随行的周波是我的好朋友。”
“可惜的是,我对她的朋友和敌人都不感兴趣。”
“喂,老太婆,看在季恒的份上,我忍你很久了,真是有什么妈就有什么女儿,恶毒的算计和迫害曾经最关心你们的人,像你们这种人,还能算是人类吗,简直是披着人皮的恶魔!”
“我累了。”面对周波的咒骂,夏涵却始终若无其事的笑着,她站起身,径直向会客室门口走去,没走两步,却又停了下来,笑弯着眼睛,看向季恒,笑得诡异又深邃,“其实就是场猜谜罢了,总有知道谜底的人,不知道谜底的人,不过还有一种人比那两种人更无聊和可悲。”
“您的意思是?”季恒的心高高的提了起来。
“站在谜底前,却一无所知,这就是第三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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