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封胜的这个世界,还是钟世诚原来的世界,中原的统治者们都致力于修筑长城,朝代的多次更替,都不能阻止这项伟大的工程延续下去。年年复年年,到如今历国统治时期,长城的规模已经基本成型。钟世诚所说的塞北,即是这条延绵不绝的长城国境线以北的高原地带。
长城对钟世诚来说,有着非凡的意义,不是“不到长城非好汉”的简单感慨,而是有着更深厚的意义:
古人修筑长城的目的很明确,就是为了抵御北方游牧民族的侵犯,但作为长城的建筑者,他们恐怕不会知道,伟大的长城,就像是上天用人为的力量,画下的一道分界线,划分开两个区域——高于四百毫米降水量的,可以种植农作物;低于四百毫米降水量的,是草原和沙漠,适合游牧。
农耕文明和游牧文明,干燥和湿润,寒冷和温暖,马鞭和牛鞭,草原和庄稼……正是因为强烈的文明冲突,热衷于侵犯、用马蹄开拓疆土的游牧文明,与安于自给自足的农耕文明,才会有了战争,才会有了长城,和一系列奇特的历史。
之所以要着重介绍长城内外的历史文化,是出自于钟世诚选择塞北的考量。
只要钟世诚醒着,他就不会停止思考,当思虑过重时,思考有时还会潜入梦中继续下去。来到历国之后,钟世诚虽然一直忙于赚钱,但对于有着丰富赚钱经验和手段的钟世诚来说,赚钱更多的是体力劳动,而不是脑力劳动。那么钟世诚平时到底在思考些什么——
答案无疑只有一个,封胜。对于封胜,钟世诚其实一直瞒着封胜,暗中进行调查,每当他似乎要抓住关键点时,调查就会变成一团迷雾,陷入僵局,情况也会演变得越加复杂。暗中调查不会终止,但钟世诚也不会太依赖调查所得来看待封胜。
剥离掉上天对封胜的“会导致历史毁灭的天煞孤星”的认定,忽视封胜复杂得牵扯极广的身世、以及那层层遮掩的扭曲性格,只单纯去看封胜这个人的话,钟世诚对封胜的印象只有一个形容词:侵略性。
也许会有人条件反射地厌恶“侵略性”这个词,可是钟世诚不一样,他没有因此而戒备封胜。
钟世诚表面上是个人人夸赞的大好人,他自己却很清楚,他总是用最大的恶意去衡量着一切,且毫无愧意。简单地打个比方,吏部侍郎一事,就因为他儿子强买下紫藤,钟世诚就能毫不犹豫地送他们一家下地狱,虽然判决还没下来,恐怕吏部侍郎只能落得个斩首的下场。对于这个下场,钟世诚只觉得理所当然。钟世诚对薛家也富有侵略性,且是恶意极深的侵略性。
同是侵略性,封胜和钟世诚都拥有。该说是同一种东西嘛,钟世诚又从中感受到了不同,和他带着恶意的侵略性不同,封胜的侵略性可以说是一种本能,无关道德的优劣,也无关性情的好坏,只是一种不带任何修饰的本能。
钟世诚不知道封胜的这种侵略性本能,到底有多强大,以致于上天都对他忌惮不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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