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满满凉意,在地板上睡着了,万一受风寒了……
等等,血族这种生物,可以受风寒吗?
有关血族是否会受风寒的问题在中华国的实际操作有人种,地域,等等限制,并且还是涉及到生命,死亡,宗教,生理,病理,病毒微生物等等领域的高端问题,水神这种五百岁没有接受过中华国时新全民小中大学等级教育的土老帽哪里是能够知道的。
余礼白能做的只有送小家伙回卧室,考虑半天,又端了一壶热茶上来。
吩咐妖灵们稍稍照看的余礼白才退出房间,就看到他躲之不及的某个青年也推开隔壁房门出来。
两人抬头对视,皆是短短一瞬便移开目光。
好尴尬,他们同步想到。
季镰尴尬是因为面前是他有些喜欢但是没有发展可能的人,余礼白尴尬是因为他终于知道自己之前是多么作死了。
明明人家小年轻有自己心上人了他竟然还一个劲的变化借口给人家开相亲大会,最后还亲口告诉对方自己想给他找个媳妇儿的意图,太羞耻。。
简直无法面对真人。
从半月前在画舫前匆匆一别,他这还是第一次上季家拜访,原本只是按捺不住好奇心想要和裴吉打听一下最近季镰怎么样,毕竟听自己下属报告没有什么实感。
怎么就撞上了呢?
……等等,在客厅还不够,这都跑别人后院来了,想要撞上太简单了,你丫是故意的才对吧!
潜意识听从直觉行动的某水神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两人之间,空气仿佛都被他们的尴尬给凝固了,最后还是余礼白露出一个傻笑,先出口,“那什么……季镰,好久不见。”
季镰默然点头,算是打招呼。
“裴吉好像是太累,所以睡着了,我送她进来。”
点头,表示知道了。
“他说最近你一直在训练他,而且你自己也在锻炼……注意一点,不要太辛苦了。”话语在最后拐了个弯,变为关切。
季镰只能沉默,用点头面对。
从相遇便是如此,毫不掩饰的关心,哪怕是泥人也会被打动吧。
能够相遇便已经是他的幸运,还在奢求什么呢?
明明知道余礼白在隔壁,打定主意躲开,最后还是没忍住想要见一眼的季镰好似感觉不到自己心中汹涌的思潮,倒是感激起自己惯常的面瘫脸来。
“送你出去。”他的回应只有如此短短的四个字。
他对面温和的男人直白地从喉咙中冒出一个单音表示疑惑。
“就、就走吗?”
他果然是被讨厌啦?
季镰却没有多说话,于是两人只能这般沉默的相送,沉默地在门口道再见,沉默地一人凝望,一人离开。
季镰回身时,面对的是裴吉探究加指责的目光。
“你和他,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
水晶庙大殿中,一壶壶从库房中搬出的酒水被打开,余礼白半依半躺在一个个酒罐之间,整条鱼都是酒气。
“被讨厌了呢。”
一壶酒被喝下。
“连话都不愿意和本君说。”
几个大罐中的酒水被法术变得腾空成为一个水团,余礼白远远一吸,化作一道水线落入他嘴中。
“死小孩,这么难讨好,哼。”
哪怕是水神自己的酒库,也禁不住这样折腾,几个小时下来,大殿上的酒罐被一扫而空。
余礼白醉醺醺从酒罐堆中爬出。
“丞相!还有酒吗?”
面对此情此景,就算库房中还有酒,龟丞相也只能回答:“没有了,水君大人。”
“哦?”
余礼白呆愣,这才反应过来,看着满大殿酒罐有些震惊。
好久没有这样酗酒了。
他默然,因为醉酒而飞上双颊的两朵红云迅速散掉,不过刹那,他看起来就和平常一样了。
水神大人紧皱眉头。
“好像……不应该这么伤心来着?”
龟丞相站在一边不敢说话。
失恋,而且还是初恋失恋,当然会有这么伤心啊。
余礼白一挥衣袖,倒下的酒罐被扶起,汩汩流动的声音冒出,也不知道他怎么做的,所有的酒罐在下一刻竟然都被填满。
闻其气味,填满酒罐的还是酒。
余礼白颓然道,“搬回库房吧。”
龟丞相点头应是,躲出大殿的侍女们这才冒出来,一个一个将酒馆封好端走。
“本君觉得,有什么事情不对。”
余礼白对龟丞相说。
“应该是关于本君和季小子之间的……本君应该把这不对找出来。”
原本已经放下心的龟丞相瞪大眼睛,还没来得及说出阻止的话,水神大人便已经以拳击掌,颓废一扫而空,恢复到精神满满的状态中。
“本君想到一个好办法,一定能把这不对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