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听得真切。
“王雅桐的死,顾千金耿耿于怀,一直归咎在暗影和福王之间。当初福王以王子寻为要挟逼雅桐成为细作,放在你身边刺探消息,却不知道王雅桐本来就是你手下的人,身份是双面细作。后来王雅桐出事,你本可以救,但是没有,因为你出手就暴露了雅桐的身份,放在福王身边的眼线来不及调整就会连根拔起。王雅桐是弃子,势在必行,只是出乎你意料的是,她竟会死得这般惨。可惜下手的人是容千槿,你的心头肉,你自然于心不忍。不知我说的可有半分虚假?”
容连旭眼中一滞,好似明白了几分对方的意图。
缄默时,许邵宜又已开口:“更有意思的是,王雅桐到死都不知道,她亲弟弟王子寻早就已经不在人世了。你安排在朝郡的郁景,是苍月郁大人府上的公子,也是你手下的死士。从一开始,你就知晓实情,只字未对他人提起,对不对?”
容连旭抬眸看他,两人嘴边皆是笑意。
顾夕暖咬着下唇,抓着衣襟的手指因太用力泛白,唇上依稀渗出血迹。雅桐是弃子,他弃之不顾。郁景是死士,根本不是子寻,又是容连旭安排的棋子。还真是煞费苦心!
胸口隐隐气闷,似是喘不过气来。
容连旭捂住伤口起身,讥诮道:“你想说的应该不止这些吧?还有多少?”
许邵宜果真继续:“再来说说宋诗蕊和柳易昔如何?”
宋诗蕊和柳易昔?顾夕暖攥紧双拳,就连一旁的楚乔都摒心静气。
容连旭别过头去。
“宋诗蕊和柳易昔从前是何关系,容连旭你该是最清楚的。他们二人本要藏身与诸事之外,共赴此生。结果你和李瑾做了何事?安排人柳易昔劫走殊死折磨,然后逼宋诗蕊去求李瑾救柳易昔,□脸扮好人。柳易昔的命是保下了,也服了药前事尽忘,宋诗蕊却不知晓是你和李瑾联手做的好戏,还在以身相许。这件又可曾有假?”
容连旭佯装讶异:“既然许老板全都知晓,怎么只说一半就不说了?”
许邵宜啧啧两声:“剩余一半就是,没想到一年之后,你发现顾千金和宋诗蕊认识还是熟知。你心生慌乱,即便宋诗蕊不知当年实情,你同样不愿冒险让她和顾千金接触,以免顾千金知晓你是何样的人。”
“鞭辟入里。”容连旭轻笑。
楚乔望向顾夕暖几分怔忪,顾夕暖眼底已泛起红色血丝,氤氲之气依稀挂在眼角,好似针扎。
“再便来说说曾辞。”许邵宜一改先前的平淡语气,话中蕴含无尽冷意。“曾辞是化名,原名叫梁开银。”
顾夕暖倏然张口,震惊之中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眼泪便止不住从眼眶下落。“夕暖?”楚乔不知何意,伸出的手却被她攥紧,她却愣愣说不住一句。
这一点容连旭却毫无印象。
“开银是我的兄弟,也是千金的至交。千金与苏哲平有多要好,她与曾辞的要好程度就是苏哲平的十倍。千金出车祸,是曾辞不顾性命捐的血。曾辞母亲病危,也是千金去守了三天三夜不眠不休。曾辞死在你手里,你觉得她该是何心情?”
开银死在容连旭手里?
顾夕暖脑中嗡的一响,好似先前的闷气不顺化为窒息。眼中的慌乱不敢相信,便挣扎着要起身去问清楚。开银死了?怎么会?!
楚乔死死拽回,拼命捂住嘴,不让她冲动。而顾夕暖也像突然失去了动力,挣扎变成了抽泣,手足无措。
容连旭脸色微变,却还是佯装得镇定。
“最后一条,便是你我之间的事。”许邵宜缓步上前,紧蹙的眉头带着压抑,一字一句开口:“顾千金也就是顾夕暖,她是我的未婚妻。我们在一起朝夕相处四年,夫妻间该有的都有的,求婚前一天却突然到了这里。再遇上她,我只想见她一面问声安好,你都讳莫如深,不敢让我和她接触,因为我告诉过你她长得像我夫人。我不知道你怕什么,更或是是因此迁怒开银。容连旭,兴许我这样的角色你不敢兴趣,但也听闻你四处打探我的消息。不如我直接告诉你,你可以叫我许邵宜,也可以叫我洛绝尘。”
洛绝尘?
容连旭眼中掠过的诧异难以置信,而楚乔亦是惊得合不拢嘴望向顾夕暖。
许邵宜就是洛绝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