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哄人,不如直接一步到位。
“好,太傅答应了,不能反悔。”
谢琅一锤定音,眼角眉梢全是笑意。
温鹤绵:“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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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闱考三场,从三月初九开始,至三月十五结束。
从外地而来的学子早早就进京住下,除了日常温习外,就是聚集在京中的各大酒楼客栈打听消息,看看能不能结识同道中人。
其中又以状元楼最为出名。
不单单是因为这个名字,而是这里收集了来自许多位状元的亲笔题字,大家都想在考前瞻仰瞻仰。
和现代考前拜孔子像有得一拼。
温鹤绵默默吐槽。
谢琅问:“老师有在这里留下过题字吗?”
“没机会。”
温鹤绵说的是实话。
她那时候已经清楚知道自己之后要面对的是什么,除了备考外,做的准备就是为了之后能顺利进宫劫人,根本没机会到外面闲逛。
真要说起来,只有打马游街的时候风光了一把。
“老师为我牺牲良多。”
谢琅声音小小的。
温鹤绵笑了笑:“我也是有私心的。”
说起来也奇怪,除了想起爷爷奶奶的时候,她会有点感伤,对于自己生活了二十多年的现代世界,她却没有太大眷恋。
相比之下,反而是更喜欢这个时代,她能够拥有健康的身体,能跑能跳,帮助系统做任务,也只是偿付代价罢了。
谢琅眼睛微微一亮,想问她“有私心”是什么意思,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下方一阵喧闹声给打断。
那些个学子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吵起来了,乱糟糟一片,夹杂着几个趁乱动手的。
他们坐在三楼,隔得远,方才又在聊天说话,根本没注意到发生了什么,此刻再想提取出有用信息就难了。
谢琅挥手招来身边暗卫:“下去打听一下。”
天子脚下,又正好邻近春闱,对寻衅滋事管得更为严,咱但凡是个聪明的,都不会想到在这时候闹事,要是被抓进牢里,关上个几天错过科考,那就不值当了。
暗卫很快打听了回来。
他小心翼翼觑了一眼少年帝王的神色,才开口:“他们几个刚才谈到了温大人,其中有一个说温大人才不配位,另外几个就与他争论起来了,起了些小口角。”
闻言,谢琅的脸色刷一下就沉下来了。
他可以接受有人说自己是傀儡,却绝不能接受有人当着他的面诋毁温鹤绵:“去查清楚那人的身家背景。”
暗卫知道是什么意思,赶紧下去办了。
温鹤绵也没想到就出来一趟,才能遇到和自己有关的事儿,她倒挺看得开:“没事儿,我又不是金银,做不到人人都喜欢,况且金银还有人不喜欢呢。”
温鹤绵要是天天去在意这些,指不定得怄死。
人生在世,就得心态放平。
谢琅的意见与她出现了分歧,脸上虽还带着笑,那笑意却寒凉:“他日他们进入朝堂,该学会如何敬畏君王,也该学会如何尊敬朕的老师。”
他容不得任何人亵渎自己的太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