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看样子也没出多大的事儿,笑了笑便去厨房做早餐吃。
因为要上工,周寡妇早就已经走了,若是平时,周秉文随后也该上学去了。竹枝是这个院子里头最懒的,每日起来的时候都跟这两人碰不上面,没想到今天周秉文居然没去学堂,倒叫竹枝好奇,昨日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是不是妥善解决了。如果是没解决,照着周秉文的闷葫芦性子,不甩脸色就是好的了,怎么会跑来跟自己说谢谢?
好在没一会儿,大丫就把绣架搬到了院子里头,跟竹枝闲聊起来,解了她的疑惑。
原来周家老爷往下,有两个嫡子,一个庶子,都已经成了家。再往下又有两个嫡出的孙子,两个庶出的孙子,年长的便是这周祺荪,另外三个还小,都还没有到进学堂的年纪。
周祺荪是长子嫡孙,平日便格外高傲,瞧不起人。学堂里头自然有一帮子小伙伴,唯他马首是瞻,主要都是近亲的孩子。而外来投靠周家,被视为吃白食的远亲,没个头目,倒是周秉文功底扎实,尤其一手字写得好,颇受先生看重。
这样一来,矛盾便做下了。周祺荪瞧不起周秉文,觉得他一个吃白食的,能受先生看重都是周家的施舍,平日便看不起他。而周秉文瞧不惯周祺荪高傲的性子,对他也没什么好感。
昨日的事情,只不过是两人争斗白热化的一个导火索罢了。只不过是先生考校了一番众位弟子的学问,周秉文答得极好,可轮到周祺荪作答的时候,他却一句话都答不出来。先生恼怒,随口教训周祺荪道:“成日里只晓得玩耍,就不好生将精力放在学问上头,你怎么就不能学学周秉文,字也写得好,学问也扎实。”
周祺荪心中暗恨,散了学,便叫了自己的一帮小跟班,把周秉文堵在了路上。没想到周秉文瞧着瘦弱,出手却狠辣,周祺荪话还没说完,他就要跑,周祺荪的小跟班要拦,他却一回身将周祺荪推倒在地上。
周祺荪其实没摔得很厉害,只是跌倒的时候,腰间的玉佩撞在地上撞碎了。那是他前几天过十岁生日的时候,祖父亲手给他挂上的,上等和田美玉,细白如乳汁一般。平日为了显摆,周祺荪一直是不离身的,没想到今日竟叫周秉文一推,摔碎了。他心里恼得不行,便叫小跟班一拥而上,把周秉文揍了一顿。
周秉文也不是省油的,趁着忙乱,竟然扑出来将周祺荪踹了一脚。
周祺荪不察,又摔在地上,夏日衣裳又穿得薄,竟把手肘都擦破皮了。
大家公子,身边伺候的人多,他一回府,便叫乳娘瞧见了,连忙报给了周夫人。周夫人一听说自己孙子受了伤,便担心得厉害。再听见孙子说是被周秉文打的,顿时大怒。若不是她一直瞧周寡妇可怜,接济她们,那一家人早就化作黄土了。可她们不仅不知道报恩,还把自己宝贝孙子给打伤了,简直罪不可赦。
周夫人一生气,便叫了个婆子来喊周寡妇母子过去,有心要给自己孙子出口恶气。
谁知道周寡妇领着周秉文过来,周夫人竟没话好说了。说自己孙子挨了打吧,可看看人家儿子,伤得更重。脸上那片蹭破了皮的地方,混着泥土汗水的,衣裳也破了,瞧着就狼狈不过。
责罚的话周夫人一时便说不出来了。
这一迟疑,周夫人便觉得有些蹊跷,自家孙子的身份在学堂里头人尽皆知,周秉文这样的,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主动挑衅殴打周祺荪,两人打架到底是为了什么?
细细一追问,就把周夫人给气得个仰倒。亏自己还凶巴巴地叫人去把周寡妇母子提过来,闹了半天就不是别人孩子挑衅,而是自家孙子先招惹了人家。
罚了自家孙子禁足,又贴补了周寡妇一些银两和药材,便打算放他们出去。
谁知周寡妇母子还没走,周祺荪的亲娘大少奶奶就抹着泪赶了过来,晓得这个小孩就是殴打自己心肝的,便要周夫人治他们的罪,又闹了一场,直闹到了周大人那里,搅得阖府上下都不得安宁。
不过两个孩子打架的琐碎事情,最后居然闹得宰相大人亲自出面,才将事情解决了。可是拖拖拉拉的,也弄到了快半夜才回来。
听见大丫说了一通,竹枝也跟着感念了一番,两人正说笑,忽然有人在外头敲门。她们俩对看了一眼,不知道这个时候是谁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