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开和西门重遂等人并没有走,他们就静静的站在烈日下,就这样看着这个伤兵营的大门默默无言。
“为什么不给这些伤兵救治?你们对得起奋勇作战的将士吗?你们作为军中主官这是渎职!如此尸位素餐的人也配在这军中担任要职?尔等就是我大唐的蛀虫!”
陈墨怎么也没想到,这个文弱而又工于心计的白广生还是一个愤青,正义感超强,他跑出来在众目睽睽之下,竟然指责并骂起了姚开和西门重遂。
众人无语,很多将领低下了头。
“为什么不回答我?你们的愧疚于事无补,如果军中不出钱买药,我出钱买药救治军中将士,你们可以这样继续看着!”
白广生的话音刚落,姚开立刻瞪大眼睛开始咆哮了起来:“你知道什么!你以为我们愿意看着一同血战的战士这样吗?军中哪有药物,就是买哪里有?长安城内的金创药价比黄金,有钱也买不到,军中粮饷缺乏多日,就是饿死我这手下一万余将士也于事无补!”
谁也想不到会有这一幕发生,一个太医署的学生向一军主官咆哮,而作为军中大将的姚开狂叫不已。
白广生在陈墨心目中的形象彻底变了,这不会是作伪,也没有这种必要。提起这种痛心,姚开激动的就要喷血,西门重遂低着头紧紧握着双拳。
战乱破坏了很多链条,包括医药这一块,百姓和医药商人自保都不容易,谁供应药物?就是有些少量的药物供应,由于战争频发,这些药物也会贵到离谱,缺乏粮饷的军中怎么买得起,除非去抢,但姚开哪里敢去长安城抢药材,除非他想不要命了。
“军中很多都是新募的士兵,经验缺乏,受伤的几率很高。这几年乱匪横行,哪里还有医官?本来军中有常备的药物之类,可这连年作战,每次都会带来更多的伤兵,药物哪里够用!现在,想买都没地方买,长安根本就没有大量金创药!士兵连饭都要吃不上!军心不稳,士兵躁动,缺少粮饷和医官,让我怎么办!?”西门重遂终于忍不住了抱怨起来,他的眼中竟含起了泪水:“谁能给军中送来大量金创药,我西门重遂在长安的所有家产都归他,我天天给他下跪都行!”
将领中终于有人忍不住哭出了声:“这次作战已经战死了四千余人,伤兵营已有三百多人被抬了出去,这什么时候是个尽头?苍天无眼,为什么要这样!?”
更多的人在哭泣,更多的泪水在流,一群铁血军士在飙泪,这种血泪让白广生哑口无言。
陈墨彻底明白了,无医无药,军中这次是向太医署求助,但太医署不是不够厚道,而是没人,更没有多少金创药。两位太医令其实早就知道这种情况,但他们何尝不是一种无奈。
这个乱世坑爹坑的砰砰乱响!照这样下去,这大唐不成为历史名词就奇怪了!
“我去寻杨枢密,杨枢密一定有办法,我马上就去!”白广生的火气上来,再也不管隐讳什么身份,他说完立刻就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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