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自打方才被肃宁伯夫人道破那朵珠花的来历,戴夫人已经打算破罐子破摔了,想着如果今日真的弥补不了什么,哪怕时机一到、不得不真跟温靖侯府撕破脸,戴府也没什么损失。
只是戴夫人却到底暗含着侥幸的,那便是韩老太太与其他夫人太太不同,或许是个好骗的。
那若是这位老太太张口便答应了玫姐儿常往韩家走动,玫姐儿不是一样能靠着宓姐儿再重新走动到温靖侯府来?
要知道那宓姐儿可是温靖侯世子的未婚妻呢,与温靖侯府的来往还少得了?
只说这温靖侯夫人袁氏便是个最爱摆宴席待客的,每次宴客还能没有宓姐儿出席?
那若是玫姐儿尽心与宓姐儿交好了,宓姐儿前来赴宴也愿意带着玫姐儿,温靖侯府必然不好当着未来媳妇的面,再将玫姐儿赶出去。
这也算是又跟温靖侯府重新搭上线了,好歹也不辜负秦阁老夫妇想叫戴家多盯着温靖侯府的意思不是?
话说戴家若不是与温靖侯府有亲,两家又一直走动得极好,戴家又凭什么入得了秦阁老夫妇与秦修仪的眼!?
虽说自家老爷官职不低,能耐也不算小,朝中这样的官员也是一抓一大把呢,哪里就轮得到自家玫姐儿嫁入皇家,给皇子做侧妃!
戴夫人也便在说出这番话来之后,便越发殷切的看着韩老太太不挪眼了,只盼着韩老太太很是利索的一点头,她这计谋便算成了。
只是戴夫人既没想到韩老太太并不是个真正在韩家做主的,老太太背后全有韩宓在操持,哪怕老太太当众答应了戴夫人的恳求,韩宓也会想方设法搅黄了这事儿,又猜不到韩宓在去偏厅之前,到底对她祖母说了些什么。
韩宓根本就是告诉老太太说,戴夫人母女不是什么好东西,若是待会儿戴夫人欺负到了您头上,或是虽没欺负人、却只拿一些好话儿哄人,您尽管不用给她留体面。
“方才在骡车上往后院儿来时,我是请您多替袁氏表姨母维护维护这些来客,可这戴夫人并不在此列,您丝毫不用顾忌她。”
既是老太太早将自家孙女儿这番话牢记在心头,此时哪怕戴夫人再殷勤又有何用!
于是正在连袁氏都颇有些担心、生怕韩老太太上了戴夫人的当时,众人便只见老太太将眼皮一耷拉,道出的话语也顿时叫众人哭笑不得。
“戴夫人这是哪里话!你们家的姐儿再怎么行为不庄重,做事再怎么毛手毛脚,不也该你这个做母亲的好好教导她么?”
“您怎么却将这烂摊子推给我们宓姐儿了,我们宓姐儿今年才刚多大点儿,哪里能越俎代庖替您给玫姐儿当娘?”
老太太这话说起来实在是糙得很,又多少有些忘了顾及韩宓脸面的意思。
要知道韩宓今年才十二岁,还是个没出阁的姑娘家呢,老太太作为她的亲祖母,怎么倒说起她不能给戴如玫当娘?
这话乍一听起来好似是赚了便宜的,平白就叫韩宓必戴如玫长了一辈儿,可小姑娘家谁爱长这种辈分,谁愿意嘴上赚这种便宜,给同龄的女孩儿当娘?
只是别看老太太这么说了,在座的夫人却没有一个挑她这个理儿的,更不会有谁因此便看低了韩宓一眼,只因老太太这话实在是话糙理不糙。
那戴家的大姑娘再不好,也都是戴夫人这个做母亲的没尽到教养之心,凭什么叫韩家的宓姐儿帮着教这丫头?
再说这位戴夫人若真想求人,又何苦先踩一踩韩家宓姐儿的出身?她到底怀了什么心,当谁看不出来?
她不就是明知韩家宓姐儿是温靖侯世子的未婚妻,便想借着玫姐儿与宓姐儿交好,将来再趁机与温靖侯府重新弥补关系么?
她不就是明知韩家老太太来自山东乡下,戴府却是三品大员,便以为老太太好糊弄,巴不得叫自家孙女儿多结交些手帕交,将来也好多些助力么?
只是这些夫人太太们再怎么被老太太逗得想笑,又颇有些笑话戴夫人糊弄错了人,却到底都是自恃端庄之人。
她们也便只能强忍笑意,忍不住的便都匆匆低了头。
倒是宋太太本就与韩老太太相熟,此时就连忙接了老太太的话,连声笑道韩家伯母这话说的在理儿。
宋太太既然是对老太太知根知底的,她又怎会不知道这位韩老太太并不是傻子,只不过是做派与京城的夫人太太有些区别罢了。
那她现如今接了老太太的话,也无非是想借机挤兑戴夫人一番,如此既和肃宁伯夫人形成了一唱一和的架势,又省得韩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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