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午后,殿外蝉儿鸣叫不已,殿内四角的冰块冒着咝咝凉气,和着殿后的碧池浮起**的清风,只轻摆的云水纱似一清扬美人,影然绰约。我只着了件碧落纱裙,一根水瑶缎带轻轻系于腰间,更显得腰肢纤细若柳,头上随意绾了个流苏髻,鬓边一枝犹带雨露的紫薇,几缕发丝慵懒的散落于肩,看起来更有些脱俗的样子。
子衿轻轻替我打着扇,司棋则坐于我对面,同我下棋以打发时间,而抱琴坐于一旁的琴案上,幽幽浅弹,侍书与入画陪侍在侧。看司棋走了一步,我便手执一枚白棋,犹自思索了一番,方放了棋子与棋盘上,然后笑着看司棋道:“你这妮子,平日里性子咋咋呼呼,这下棋的时候倒是稳的紧,这棋艺是愈发精进了。”司棋笑着道:“这都是主子**的好。”我看了看身侧的子衿道:“依我看,多让她平日里下下棋也好,这样也能收收她那性子。”子衿微微垂首笑道:“主子说的是,奴婢看可行。”司棋一听,笑着吐了下舌头道:“那要是以后奴婢学成了个棋痴,日日都叨扰主子屈尊和奴婢下棋如何是好?”我笑着道:“那倒好,正好陪着我打发了时间去,日日里就窝在这远条馆,倒不用去看外看那的一出又一出的戏了。”司棋装着为难的样子道:“就算主子愿意,那陛下也不愿意啊,主子日日同奴婢下棋,倒叫陛下吃了酸,只怕奴婢那时候日子不好过了,抢了陛下心坎上的人去,到时候可求主子替奴婢说句话,别被陛下贬到天边儿眼不见心不烦的地儿去了。”说着假意抬袖要去抹泪儿,子衿与抱琴她们听了都忍不住轻声笑起来,我一听,也满眼笑意的啐道:“死丫头,倒是愈发没规矩了,主子都敢编排了,入画快,快去给我撕烂她的嘴。”入画忍住笑意道:“哎,奴婢这就去,主子就看着吧。”说着便要去拧司棋,司棋一看连忙一跳起身便要跑,却反被一边的侍书给拦住笑着道:“入画,快,快来好好收拾这妮子。”眼看入画便要近身,司棋笑着讨饶道:“哎哟,侍书,好姐姐,快饶了妹妹吧。”入画一溜烟儿跑过去,轻轻挠着她的痒痒道:“这你且向主子求饶,我们可救不了你。”司棋一边挣扎一边笑讨饶着道:“主子,行行好,快饶了奴婢吧,她们这可是公报私仇了。”侍书与入画相视一笑,入画对侍书道:“好啊,还跟主子诽谤我们了,可不能轻易饶了她去。”说着手上动作继续起来。看着她们的样子,只笑的我也颤着身子,子衿也一边扶住我一边笑着。
这时,只听道“什么事笑得这么开心,朕搁宫门口就听到笑声了,来,说与朕乐乐。”我们还未反应,便见皇上走进来,看到司棋她们闹做一团愣了一刹,司棋她们也呆了一会儿便立马停下手中的动作反应过来,连忙拂礼道:“奴婢给陛下请安,愿陛下长乐无极。”我也立马扶了子衿的手,整了整衣裙,款款上前盈盈一笑道:“臣妾给陛下请安。”皇上连忙上前扶起我温语道道:“快起来吧。”然后又转身对司棋她们道:“你们也起吧。”待我们落座,司棋她们都战战兢兢,不敢言语。皇上看了哆哆嗦嗦的她们笑着看向我道:“你这宫中可是热闹的紧,别的宫里的宫人在主子面前都恭恭敬敬,大气儿都不敢喘一个,你这反倒是喧嚣的很。”司棋她们连忙跪地紧张道:“奴婢没规矩了,求陛下恕罪,求主子恕罪。”我笑着看她们一眼,然后又看向皇上道:“陛下不在臣妾身边的时候,这宫中难免有些清闷的紧,有她们一天这般闹着玩着,臣妾也就不觉得无趣了。”皇上听了忽的蹙眉道:“大胆,在朕的面前也敢说宫中无趣,当真是骄纵你了。”司棋她们一颤,紧张的看着我,可我却笑着挽住皇上的手,委屈道:“若是有陛下陪着臣妾,臣妾就算是日日住着茅草屋也觉得有百般乐趣。”皇上一听,笑着轻轻地刮了下我的鼻子道:“得,再骄纵也是朕自愿的。”说完宠溺地看着我,我笑着忙对司棋她们嗔道:“没眼力见儿的,当真是把你们惯得没样子了,陛下坐了好一会儿了,还不下去准备茶点来。”司棋她们惊诧地抬头看向我,连忙拂了礼下去了。
待宫人都退了下去,我方转头看着皇上道:“陛下今日怎的来了?这会子不是该在宣室殿批奏章么?”皇上拉着我坐于他旁边,轻轻揉搓着我的云丝调笑道:“刚刚还当着宫人们的面怪朕不来陪你,偌大的皇宫都被你说的跟牢笼般无趣了,这会子又像是不高兴朕来一般,当真是古语说的对,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难伺候的劲儿。”我一听转身背对着他赌气道:“臣妾是跟小人一样难养的小女子,陛下是天子,怎能劳您伺候着,折煞臣妾了。”听到皇上在我背后闷笑,我转身使着性子道:“陛下还笑,当真臣妾是用来取笑的小女子呢。”皇上轻轻揽过我温语道:“是,飞燕是个小女子,不过,是朕一个人的小女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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