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衿小心地取出食盒中的点心放于案上,点心皆是金玉掐丝芍药盘,光看那做工便知极为贵重,早闻漪澜殿极为奢华,郑昭仪的一概用度也皆不菲,如今看,可见一斑。
盘中皆是精致小巧的点心,玫瑰酥,芙蓉糕,梅花香饼,我笑着看向李朝恩道:“宫中都道漪澜殿的点心吃食是最精致难得的,今儿一看,果然如此,昭仪娘娘好享受。”王慎听了,更加神气,一脸自傲的笑道:“婕妤娘娘说的可不是!陛下最爱来漪澜殿,每次直夸主子把宫人**的好,做的吃食比御膳房还要好许多。”李朝恩听了,一脸的不以为然,正欲说什么,我使了个眼色,李朝恩便不甘地垂首不说话。
我笑着瞥向手中的那双莹透洁白的雕花象牙箸,然后喃喃道:“瞧着昭仪娘娘宫中如此玲珑精致的点心,用这俗气的象牙箸倒是毁了那份子意境了。”王慎得意一笑,这时,子衿笑着走过来道:“主子莫不如用陛下新赏的这双嵌绿松石镂空雕鸾银箸,自赏下来主子还没用过,这会子配了漪澜殿的吃食是最好不过了的。”我一听,转头对一脸温婉笑意的子衿微微笑着点头,眼中皆是赞赏,然后道:“还是你细心。”说着我笑着接过子衿呈上来的那双银箸。
自上次我因着丹蔻中毒后,皇上便专让人打了这双筷子送来,看着这银箸做工颇为考究,太过奢侈,便只叫人好好收着没用过,子衿到底是心细如发,这会子把这筷子送来,倒也多层保障。
王慎看了子衿一眼,然后眉眼也不抬,阴阳怪气的笑道:“子衿姑娘真是小心,还取了这银箸来,莫不是怕我家主子赐的点心多了些什么?这若是叫我家昭仪娘娘知道了,只怕也会不高兴的。”
子衿听了也不作反应,只笑着道:“陛下赐来这双银箸给我家主子时,便说了平日里就用着,只是我家主子因着这银箸太过贵重,所以从未用过,今日因着是昭仪娘娘亲赐的点心,才配了陛下这亲赐的银箸,如此,正是因着尊敬昭仪娘娘才是。”王慎一时语滞,便不再说话,只一脸自傲地吊着眉不语。
不知为何,突然心底一阵烦躁,便冷眼看了王慎一眼,恰好王慎看到我的眼神,便面色一变,只垂首避开了我的眼光不敢再多说一句。我冷冷地移开了目光,手执银箸轻轻夹了一块玫瑰酥,缓缓送入口中,子衿她们脸色紧张地看着我,我轻轻咀嚼,只觉得瞬时唇齿留香,松软可人,我睨了眼王慎,然后笑道:“这玫瑰酥不仅是看着精致,吃着也是格外的可口。”
王慎笑道:“婕妤娘娘喜欢就好,婕妤娘娘再尝尝那另两样儿,也是一绝的。”我笑拈了另两样儿尝着,然后对王慎道:“漪澜殿的吃食果真是好的,我宫里做点心最好的莫过于侍书了,虽是不比昭仪娘娘的精细,但也还值得一尝,公公这大老远儿顶着暑气送这些个吃食来也不容易,且叫我身边的侍书拿两道自制的点心给公公尝尝。”
说着我对着子衿使了个眼色道:“去让侍书去做两道点心来赐予王公公尝尝,记住,好好地做。”子衿看了我莫测的眼神,似领悟地点头,然后微微欠身道:“奴婢这就去。”说着便要退下去,王慎一看我们交汇的眼神,立马有些变了脸色,着急道:“婕妤娘娘。”
我转首看向他,然后粲然一笑道:“王公公怎么呢?”王慎迅速变脸笑道:“奴才哪里享得了婕妤娘娘您最得意的侍书姑娘做的吃食,可不是折了奴才的寿么?奴才就吃的了那些个粗食,这点心,婕妤娘娘还是收回成命吧。”我笑着道:“王公公可是自谦了,这宫中谁不知王公公伺候了昭仪娘娘多年,功高劳苦,在这宫中也是德高望重的,本宫这的吃食,公公哪里就享不了了?”
王慎一听还欲说话,我瞥眼看向他,然后面无表情的冷笑道:“怎么?公公莫不是平日里山珍海味的多了,本宫这里的东西竟都入不得你的眼了?”王慎一听连忙跪地道:“奴才不敢,奴才不敢。”说着他抬头笑道:“婕妤娘娘您说笑了,陛下都夸婕妤娘娘您这的东西好,奴才哪里敢有不敬。”我对李朝恩使了个眼色,李朝恩领悟地去虚扶王慎,我笑着道:“本宫不过是玩笑罢了,公公不必如此惊慌。”王慎偷偷抹了一把虚汗,然后笑着道:“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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