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真想她父亲,也不喜在咱们府里寄人篱下的活着。你作为大母舅,何不伸手帮她一把?”
贾赦眼前一亮,对邢氏竖起大拇指。过会儿,贾赦喝下解酒汤,方与邢氏共同安歇。
次日清早儿,邢氏在贾赦的怀中迷迷糊糊的醒来,大惊坐起。邢氏看这熟睡的贾赦,仍旧英俊神武,俩侧脸颊无意间染上了红霞。
这几日,邢氏已然渐渐想起那晚醉酒时的经过,她本以为那天是贾赦趁人之危。可记忆完全捋清之后,邢氏发现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整个过程,除了贾赦开始时有口无心的挑逗之外,都是她这个‘醉’人一手促成的。
这真是,作孽啊。
邢氏真真觉得前辈子白活了,到这事儿上,她竟还跟个小姑娘一样,害羞,忐忑……就因为她前辈子没经过男女之事?还是说,她跟一个万年恶鬼那个……
邢氏蹙眉,决定不去想了,免得脑子里乱成一锅粥。
饭前,迎春笑着拉着黛玉来给邢氏和贾赦请安。黛玉眼圈都点发黑,显然是昨夜熬夜所致。
“熬夜看书了?”邢氏试探的问。
黛玉点点头。
“瞧你性子急的,读书什么时候不行?你自己身子骨儿不清楚?哪里经得住熬夜。”
“本想着睡前瞧个故事,却不知不觉看痴迷了。那个叫樱兰女孩,真真可怜,本有个顶好的家世,富贵千金,最后竟落得客死异乡的下场。”黛玉眼眸流转,不禁为其哀戚悲叹。
“世事无常,所以说这人不能只依靠着别人,就是亲生父母也不成。自己个儿总该有点能耐,无论如何得有个自保的能力。”邢氏说完话,见黛玉低头若有所思,便不再言语。
吃过饭,邢氏叫来黛玉:“你可写好了与你父亲的信?”
黛玉听邢氏提起这茬,有几分高兴。
紫鹃笑道:“上次姑娘听了您的话,早写好了。奈何不敢麻烦太太,拖到今日。我跟她说,大太太既是肯说出这话来,就是真心帮她,可她偏怕麻烦了您。说什么派人去扬州送一趟信,来回要许多时日,太费人力财力了。”
邢氏笑,对着黛玉道:“你说的属实,确实麻烦。”
紫鹃和在场的人一愣,没想到大太太真这么直白的应下了。
“可就这样,该麻烦的还是要麻烦。你能怕了麻烦,就断了与你父亲的往来么?就因为这点麻烦,你就再不想去见父亲了?”邢氏反问黛玉。
黛玉低头,反思一会儿,突然反应过来,眼睛发亮的问邢氏:“您的意思是,我能见父亲?”
“为什么不能见,谁能阻止得了女儿瞧父亲!”邢氏拍拍黛玉的手背,接着道,“所以你得有不怕麻烦的决心,凭你在府里的地位,也不用去怕求人。动动嘴皮子又不会少块肉,至于外人说什么,随他们去,你自己安心舒坦就好了。”邢氏甚至觉得,黛玉至今病不好,跟她的思虑过甚的“心”也有关系。
黛玉受教,感激的点头。
邢氏收了信,当即命人封了五十两银子与小厮,今日就骑快马直奔扬州送信。来回也就个把月的功夫。
贾赦瞧黛玉这孩子是个心思纯净的,禁不住喜欢,也禁不住为其身世感怀。“你且忍些日子,我看看吧,也就三俩月的功夫,我或许要去扬州一趟。届时我带你回去瞧你父亲去。顺便的事儿,正好没了你所谓的‘麻烦’了。”
黛玉听此话更是高兴,连忙跟大母舅谢恩。
这时候,小红笑着进门,跟邢氏道:“还真来了,不敢进门,就站在院门口往里望。”
邢氏听说是宝玉,忙道:“叫他进来。”
不大会儿,果然见宝玉扭扭捏捏的进门,他抬头看眼邢夫人,吓了一跳,转而瞧贾赦,更怕。低头闷声行礼!
黛玉见此状,蹙起眉头。再想昨儿个书里头那些没用的世家子弟们,可不就跟现在的宝玉一个样。怕读书,整日厮混,没出息。
“过来坐,”邢氏笑道,“我正和你大伯商量,这几个月什么时候有机会,送你林妹妹回去瞧她父亲呢。”
“什么?林妹妹要去瞧林姑父去?”宝玉心中顿时警铃大作,也顾不得怕谁了,一脸惊讶的看着说此话的邢氏,眼里带着恨。“你们怎么能这样狠心,要带走林妹妹?林妹妹在这住的好好地,怎叫你们心里不舒坦了,为什么非要把她折腾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