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室友拍了拍他的肩,“如果有小姐邀请你跳舞,不要拒绝,我先开溜了。”
看着他朝舞会另一头的一位小姐追去,楚白袅轻笑了一声转过身,却在转身的一刹那。
他看见了许久未见的珍·亚莎琳德拉。
她穿着一身V领的白色宫廷长裙。
极繁主义的裙摆蓬松而华丽。
长发编着辫子盘在头顶,宝石发饰卡住了圆圆的发苞。
鬓角垂落的金色卷发将她的脸衬得小巧又精致。
白色的宝石项链挂在纤细挺拔的脖颈上,其中最大的一颗宝石往下落去,熠熠生辉。
那双平淡的绿眸直直的望过来 ,而V领处起伏的山峰跟蓬松的裙摆,更衬得中间的腰又细又软。
美得惊人。
舞厅里所有人都沉浸在亚莎琳德拉小姐的美貌中。
以至于没有任何人敢邀请她跳舞。
珍安静的坐在沙发上等待着,兴致缺缺又神色冷淡,直到看见楚白袅出现,她才缓缓站起身。
目标明确的走过去。
“楚,可以邀请你跳一支舞吗?”
耳边突然传来的声音让楚白袅从珍的美貌中回过神来。
他在心中吐了口气,接着看向面前的女孩。
“抱歉。”
女孩被拒绝后脸上露出失落的神色,不过也没过多说什么,“好吧。”
楚白袅并不打算因为珍在所以为了刺激珍或躲避珍而去跟别人跳舞。
他竟然还在坚守这可怜的男德。
但是承认吧,自己明明对舞会不感兴趣,为什么还是来了呢?
不就是想再见见珍吗?
很美。
就像第一次看见她时的惊艳。
他将手中的空杯放到一旁的托盘上,也不去理会继续朝他这边走来的珍,转身离开。
而珍因为他拒绝和别的女孩跳舞稍微缓和的神色却在看见他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去时。
眼中的晦暗几乎浓稠得犹如实质。
她脚步坚定不移,轻而快的追上去。
终于在舞厅外,在那个离开的长廊上,珍高声唤道:“就不能在临别前聊聊吗?”
楚白袅身形顿住。
珍继续走上前,站定在他身后,“就一定非要这么形同陌路吗?你要回东方了,临走前不能好好打声招呼吗?”
“就算……但我们还是朋友吧?”
回东方……
拳头死死的捏在一起,真是让人无法接受啊……
他就这样离开,留她一个人在这里。
确定会等她吗?别一回到东方就如鱼入海,让她再也找不到了吧?
楚白袅背对着她叹息道:“是要回去了。”
他转过身,决定跟她聊聊。
然而就在他转身的刹那间!不知从哪里摸出魔杖的珍悄然又冷静的开口:“昏昏倒地!”
在楚白袅最后不可置信的目光中,看见珍冷漠的收起魔杖,神色阴沉得可怕。
等他再次醒过来时,思绪还有些呆滞。
房间里静悄悄的一片,有些灰暗,是天黑了吗?
他缓了一阵,才想起晕倒前发生的事情。
为什么?
珍是要做什么?
他尝试着坐起来,却发现自己被束缚住了。
还是双重束缚,魔法跟物理同时进行。
楚白袅低头看向捆住自己手跟脚的硕大铁链。
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这是什么情况……
啊?
他被绑架了?
他被珍绑架了?
太荒谬了!
“你醒了?”
黑暗中突然传来一道声音。
楚白袅转头朝发出声音的方向望去,看见了一个模糊的背影。
珍点燃一根蜡烛,随后慢慢转过身来。
烛光洒在她柔美的脸上,金色的长发披散在身后,显得十分温柔。
但那双毫无情绪的绿色眼睛,像蛇一般静默,带着极强的割裂感。
楚白袅后知后觉的开始唾弃自己,就真的色欲熏心到这种地步连一点防备心都没有了吗?
就这么轻易的中招?
还这样被人绑在……床上?
“珍,现在是什么时间?舞会结束多久了?”
他冷静的开口。
珍把烛台放到床边,探身拿过另一根蜡烛,点燃后放到另一个床边。
她将白色的睡衣轻轻提起了一些,坐到他身边。
“现在是晚上十一点四十,你放心,你只昏迷了两个小时。”
她伸出手,神色冷淡的划过他的侧脸。
楚白袅身体被铁链死死的束缚住,无法动弹。
他只能看向对方,“我们好好谈谈吧,告诉我你想做什么好吗?”
好好谈谈?
珍冷静平淡的脸上产生了一丝裂痕,随后裂痕越来越大,冷静也不复存在。
她用那双仿佛染了墨的眸子哀切的看着他,“好好谈谈?”
“你有想跟我好好谈过吗?”
“从分手到现在,就真的是陌生人了吗?如果我今天没有绑你,你还会跟我说话吗?”
楚白袅张开唇想说什么,但看见对方对掉下来的眼泪仿佛没有知觉一般,又合上了唇瓣。
珍也不指望他会说些什么,她把腿放到床上,屈膝抱住,“你是就这样离开这里,然后不管我了吗?”
“你之前说的,等我继承了我的家族,就娶我这句话,是哄我的对吗?”
想到对方打算就这样离开,那分手后自己靠着这句话熬过来的日日夜夜,又算什么呢?
为什么他能抽身得这么果断呢?就一点不会怀念之前在一起的日子吗?
“不是!”楚白袅察觉到珍的情绪似乎很不对劲,他赶紧开口道,“是真的,我没有哄你!”
“没有哄我……”大颗大颗的泪珠毫无预兆的滴落进膝上的睡裙布料。
“你就这样离开,我既不知道你在东方住在哪里,也不知道要怎样联系你,这还不是哄我吗?”
“等我继承亚莎琳德拉,我该怎样找到你?你的故乡那么大,有那么多人,你让我要怎样找到你?”
“你就这么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不管我了是吗?”
“没有,我是打算回去办一些事情后再回来的,我母亲在这里,我怎么可能不回来了?”
楚白袅说道:“至于联系,我回故乡后要去很多地方,我也不知道我会呆在哪里,所以没有想过这件事情。”
珍染着泪痕的白净小脸在烛光下静静的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