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弥赛亚的眉心越拧越深。
所有人都在等待着他的最终审判。
金发圣子思考良久,最后还是摇了摇头,“虽然你们说的不无道理,但我还是选择相信宗小兄弟。我相信他不是你们口中所说的那样。”
“再者,你们先前例举的那个铁证,在S级副本里并不通用。”
弥赛亚意有所指。
孟天路一愣,脸涨成了猪肝色。
他的确是个灵媒不错,但灵媒体质也分等级的。
无限循环里流传着一句话,“十个低级灵媒集体冥想都比不上一个中级灵媒感知。”
最低级的灵媒在无限循环里各个D级副本里有不少的入门途经。
低级灵媒根本不比普通人强多少,甚至面对‘好朋友’时还会因为体质特殊加速怨气入体。所以除非是实在没有特殊道具,走投无路的求生者,才会选择接受低级灵媒体质。一般再这些求生者混出头,在有了足够生存点数并且不打算往灵媒方向发展后,几乎都会花点数把这个体质给抹消掉。
灵媒体质要到中级后,才会真正开始发挥作用,这时候的灵媒才足以被称之为灵媒。
中级以上还有高级和顶级,S级里就有一位顶级灵媒。
但由于灵媒体质的难得,B级副本里中级灵媒体质的获取途经寥寥无几。再想往上走,A级副本对应高级灵媒,S级副本对应顶级灵媒,根本就是可遇不可求的存在。没有点底蕴的大团队根本养不起。
孟天路是个低位B级,自然只是个中级灵媒。
随着副本难度的增加,灵媒的能力也会随着被压制。
据说在最恐怖的S级副本里,除非是顶级灵媒,不然副本里所有灵异向的存在都无法被普通灵媒所感应。
弥赛亚的意思正是如此。
先前贺建蓝和孟天路沾沾自喜,以为自己找到了宗九的破绽。
他们没想到,手术室里出现的那个S级道具线索,让其他的练习生们推断出了这个个人秀副本的具体等级,也侧面应验了贺建蓝推理的遗漏。
倒是宗九盘着手,冷冷地在一旁看完了全程。
别的不说,就贺建蓝这样还能被成为智脑,宗九就觉得够搞笑的。
“你们说完了?”
他耸了耸肩,“说白了不就是你们怀疑我是内鬼,想各自拜拜呗。”
这倒的确如此。主系统严禁求生者或练习生们内斗,即便对面那些老人对他的怀疑写到了脸上,一时半会也奈何不了他。
这也是最开始的时候,宗九打的算盘和计划。只不过现在临时因为那个庸医的缘故,暂时需要提前,但他还真没带怕的。
白发青年漫不经心地笑,“何必拐弯抹角呢?大家都是明白人,何不敞开天窗说亮话,反正今天我这话就撂下了。接下来两天,你们走你们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至于那个线索......呵,想都别想。”
这一番话毫不留情,可谓讽刺辛辣。对面老人个个双眼几乎冒火。
宗九丝毫不care。
他放下双臂,转头看向弥赛亚。
“多谢这半天来对我的照顾,也谢谢你选择相信我。不过大家都对我有意见,我也不想你为难。离开是我的选择,和你无关,珍重。”
最后,宗九微不可查地朝他点点头,头也不回地和他们擦肩而过。
【哦哦哦哦哦!阿九威武!阿九冲啊!妈妈爱你!】
【好!单干就单干,我敬你是条汉子!粉定了粉定了】
【唉......这样也不太好吧,圣子明显是向着他的啊,干嘛就这样直接一走了之,明明事情还有挽回的余地啊】
【我也在想,现在放狠话逞威风是舒服了,可他一个E级......这个副本可是S级啊,欲言又止】
青年脊背挺直,背影颀长,走得潇洒无比。
散开的白色长发如同一道道天光,旋即隐没在了远处的黑暗里。
站在后边的盛钰气的脸色通红,“九哥才不是你们说的那样,你们血口喷人!”
高中生朝着地上狠狠地一跺脚,一路小跑朝着走廊那边追过去。
贺建蓝推了推眼镜,“看,多半是一伙的。”
“嗤,一个E级一个F级,还好意思在这里大放厥词,能不能活过今天还是个未知数呢。”
江源朝着他们的背影狠狠地“呸”了一口,转头看到金发圣子不太好看的脸色,顿时噤声。
弥赛亚站在原地,长长的金发垂在脸颊两侧,脸上却没有了往日的笑容。
圣子笑起来的时候,就真的像是圣经里形容的救世主一样,但从笑容都能给人亲近和慈悲感。
但一旦当他的笑容隐去,神情严肃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每个人心头都泛起无端的惧怕来。
过了许久,弥赛亚才从胸口吐出一口气。
他湛蓝色的眼眸如同刀锋般锐利地扫过在场的每一个练习生,缓缓地说道。
“既然你们愿意相信我,选择我成为这个临时副本小队的首领,那你们就应该听从我的指挥和安排。在没有确切证据的情况下,不应该在这种场面下发表如此言论。”
“这次可能是宗小兄弟,下次呢?下次又会是谁成为你们无端怀疑的牺牲品?”
“我很失望。”
贺建蓝心下一个咯噔。他收紧拳头,避过秦也的眼神,“阁下——”
“不必多说。”
弥赛亚疲惫地挥了挥手,“没有下次。”
在圣子的怒火下,其他人就算心里再念着那个S级道具线索,也愣是一句话也不敢多说。他们匆匆收拾收拾听从安排,按照早晨早就分配好的分组名单一起,继续在一楼和负一楼之间搜查遗漏的信息。
然而另一边,宗九却遭遇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
白发青年眯着眼,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脚旁的楼梯。
这是一条十分破旧的水泥楼梯,上面还残留着坑坑洼洼的痕迹,甚至还有些能够清楚地看到是弹坑残余,充满了历史的腐朽气息。
他记得很清楚,从一楼到负一楼的楼梯只有二十一级。
而刚才,他却走出了整整二十三级。
宗九停下脚步,若有所思地抬头。
不远处的楼梯间上,生了锈的老式钟表正悬挂其上。
时针和稳稳指在十点的方位,分针停在了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