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唱吧,三人便从下场门下台了。
刚回到后台,他们就马上被恭维之词包围了。
“小师叔,孙师叔,你们这场演的太好了!”
“我来青年队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效果这么炸裂的演出呢。”
“小师叔,原来只知道您是逗哏高手,没想到您捧哏也这么厉害,真是深藏不漏啊。哪天有空,您能不能给我们讲一讲怎么当捧哏?”
顾舟行来到青年队快一个月了,早就习惯了大侄子们的各种花式马屁,很淡定的指了指小岳,赞许的道:
“这场演的这么好,小岳是功不可没啊。”
听小师叔这么说,许多转不过弯儿的人脸上的表情顿时不自然了。
他们上台演出的时候,小岳还是个打杂的学徒呢,他们平时也都没少对小岳吆五喝六。
没想到,短短一个月,小岳居然咸鱼翻身,在台上有了如此耀眼的成绩。
而那些已经接受现实的人,则顺着顾舟行的话,转而夸起了小岳:
“小岳,没看出来啊,你脑子够灵活的,刚才台上那几段,让我想可想不出来……”
“小岳,你这可算是一炮而红了,我瞧着今天这些观众,差不多都成了你的忠实粉丝了。”
本来备受冷落的小岳,忽然受到众人如此热情的吹捧,顿时有些不知所措了。
他心中既有些飘飘然,如坠云端,又有些惴惴不安,生怕别人指责自己骄傲自满。
于是便尽量冷静下来,谦逊的道:
“哪有,都是小师叔和孙师叔捧得好。”
这时,忽然有一人道:
“小岳,我就说过嘛,是金子总会发光的,你瞧,这话不是应验了。”
“嗯?”
众人顿时诧异的看着那个人,一副玩味的样子。
他们怎么记得,平日里挤兑小岳最狠的,经常指使小岳干东干西的就是此人啊。
饶是众人目光集中到他身上,他仗着脸皮厚,表情依旧亲切热情。
他大大咧咧的拍拍小岳的肩膀,豪爽的道:
“小岳,改日得了空,我和你一起搭一场怎么样?”
众人心中齐齐啐了一口:
呸,不要脸。
有好几个想跟小岳做搭档的学徒,顿时懊恼了起来,深恨自己说晚了。
小岳的脸上有些别扭了。
他是个实心眼的人,师父和小师叔对他的好,他牢记于心,而那些平日看不起他的人,他也不曾忘却。
他本想一口回绝,但又怕当众撕破脸皮,弄得大家都不好看,于是只好转而看向了顾舟行,憨憨的笑道:
“师兄,以后我怎么演出,要听小师叔的。”
顾舟行琢磨了一下,道:
“小岳这次演的不错,不过基本功还是很不扎实,我先带他一段时间再说吧。”
换言之,以后顾舟行成了小岳的临时捧哏了。
那人不甘心的道:“小师叔,您平时那么忙,再添一场相声,岂不是要把您累坏了?要不还算让我们帮助岳师弟进步吧?”
不等顾舟行说话,一旁的孙涛便慢悠悠的顶上了一句:
“没事,顾师弟没工夫的话,我也可以临时和小岳搭几场。”
至此,这人才算暂时死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