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微微勾起唇角,话音疏冷:“我在乎么?”
“不要脸!”顾景兴脸色铁青,很快抓住顾砚的软肋,“电视里那个女人呢!你也不在乎?”
“你那烂货妈发疯自sha,你骨子里流着她的血,你敢让那女人知道?”顾老大恨声威胁,“拿掉芯片,否则我立刻告诉她!”
顾砚面上终于闪过一丝异色。
他身侧的右手指骨绷到泛青,语气却仍然毫无波澜:“你可以试试。看是你的嘴快,还是芯片快。”
顾景兴眼神怨毒,口中却熄了火。
顾砚冷白的手指捻起柜子上的布团,密不漏风地塞进他嘴里。
这种事,应该他亲口告诉江染。
他胶带封上顾景兴的嘴,俊美的面容微微发白。他平稳地推门而出,手中轻缓落锁。
还不够。
还有陆禹川。
顾砚坐在办公室主位,叫了两个助理回来。
金助理领了禹成相关的材料,叶助理则是陆禹川和白音晚的,二人听完他的交代,立刻出门办事。
陆禹川和他的公司违法勾当做了不少,白音晚更是蓄谋杀人,不如一起处理了。
顾砚盯着进展,甚至无法分清自己是为了报复陆禹川抖落秘辛,还是在逃避面对江染的审判。
他垂着头,额间碎发凌乱,带着潮意垂落在眼前,遮去了眼底的迷茫与无助。
顾砚胃中绞痛一阵接着一阵,像是被利刃穿透,疼得他双唇发白。
半湿的衣物贴在皮肤上,几乎像是回到游戏里寒毒发作时一样冰冷刺骨。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不自觉地抚上胃腹,却并没有揉按,反而自虐般深深压进腹部,疼到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他仰靠在座椅里,眼睫黑压压垂落,压抑着喉中发颤的喘息,额间浮起的不知是冷汗还是没擦去的水渍。
电脑上很快发来助理的回复。
该举报的、该打压的、该散布的,全部有序进行。
顾砚刚刚发出回复,剧烈的头痛猛然袭来,眼前的事物瞬间模糊扭曲,室内本就昏暗无光,此刻彻底归于黑暗。
他抬指碰了碰自己的眼睛,意识到它的惩罚终于降临。
心脏骤然爆发出撕裂般的痛苦,像用烧红的铁钳狠狠拧转。
顾砚张着口,控制不住地剧烈痉挛,却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只有惨白的额上汗如雨下。
眼前一片黑暗,他无法起身,泛青的指尖深深掐入皮质扶手,忍到额角青筋鼓起,紧咬的唇间溢出疼痛难耐的低吟。
下一瞬,腥甜的液体涌上喉间,他猛地吐出一口血来。
心口痛意不减,接着又是腰椎,钻心的剧痛从脊髓中肆虐而过,腰疼得像是快要断裂。
顾砚痛苦地仰着头颈死死抵住椅背,口中喘息急促短浅,苍白的手指徒劳地推揉着近乎撕裂的后腰,却半分也无法缓解。
浑身都像是疼到快要碎裂,他痉挛着从椅子里滑落,重重摔在地毯上,如同搁浅的鱼。
身体的折磨推向极致,顾砚眼睫颤抖,疼到流下生理泪水,心里却莫名快慰。
这只能说明他的做法是有效的。
不知何时,在他几乎就要濒临晕厥的边缘,周身疼痛戛然而止。
顾砚精疲力竭地喘息,等待着视野渐渐恢复清晰,勉强支撑起身体,将自己挪到墙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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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没有开灯。
江染推门而入时,只看见顾砚半抱左膝,靠坐在墙边,身影模糊。
她三两步走近,俯身将人紧紧抱入怀中,摸着黑亲上他的唇。
却尝到一口腥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