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国粹第六天

    “我找时间带你学戏,??从吊嗓子开始。”沈槐再次道。

    喜从天降把沈声默给砸懵了。

    刚才几乎怀疑己出现了幻听。

    之前沈槐那么坚决，一点也不愿松口的样子，怎么这一会态度直接来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了？

    不管了,??拜了再说，傻子才问为什么。

    沈声默喜道：“谢谢爸爸，不,??谢谢师父！”

    沈槐眼底闪过一丝笑意,??但很快板起了面孔，一副训斥的口吻：“虽我答应了要教你,??但你要记住,??我们得约法章。”

    “约法十章都行！”

    沈槐开始给立起规矩来。

    “一,??在人前不能显『露』你在学戏,??亦不能叫我师父。”

    “,??我虽是你父亲,??但如今成为你的师父，便要严格的监督你，培养你,??试图蒙混过关是没有用的。学戏是苦活,??不可半途而废，切记要持之以恒。”

    “，没想。”

    没想可还行。

    沈声默扑哧一笑,??点了点头：“我明白了爸爸，我一定会乖乖听你的话。”

    听闻这么说,??沈槐才放心的点点头,??觉得女这么乖巧，能答应的事情一定会做到的。是转念一想，忽想到那天躺在地上撒泼的样子,??面『色』顿时一僵。

    会……做到的吧？

    沈槐看向沈声默再次道：“你真能做到？你要是做不到，我们两个的家『性』命，可要全交代在这里了。”

    这句话半是吓唬，半是认真，他得让女道事情的严重『性』才行。

    沈声默用力点点头，说：“爸爸我道，我不会跟任何人说起，也不会说我正在学戏。”

    交代完毕，沈槐才放下心中的一块大石头，道女真的听进去了。

    之所以做出这个决定，沈槐是经过深思熟虑，不是脑子一热做的决定。

    学戏是苦，更加没有前途。可如今……再没前途，还能没前途到哪去呢？再坏也不过如此了。

    眼看着他余下一生都将在这个地方度过，连个消遣都没有，日子清苦又无聊，精神若是没有个寄托，很难坚持下去。

    既女有心想学，他又有力可以教，为什么不满足？

    即便不能登台唱戏，娱乐也是的。

    而且他也就这个事傍了，不教这个，还能教女干苦力？干苦力是不用教的。

    沈槐已经找不到拒绝沈声默的理由，反而找到了很多个说服己的理由。

    这件事便这么敲定下来。

    沈槐说：“我会找时间带你进山，我道有个山坳，很安静，平时没有人在，我们去那练功吊嗓子。”

    “！”

    等沈槐睡了之后，沈声默才抽空看了眼系统刚刚给的奖励。

    【一双软底舒适的练功鞋。说明：可以帮助宿主更的练习，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沈声默脚底上的这双鞋是沈槐托人给做的，已经穿了两年。

    做的时候，考虑到要常穿，耐用，所以鞋底纳得很厚，长度不适合当时的，而是偏长的，预留出来的长度就是为的就是长大后还能穿，不必再做一双新，可以说非常节省和经济。鞋子也由一开始的松松垮垮到现在长度大小都很合适，不过鞋底都快被沈声默穿烂了，舒适度什么的是没有的。

    穿着这样的一双鞋走路，有多难受不必说。若是还要穿着去练功，怕脚会经常受伤，不受。

    今天走了许久的圆场步，沈声默正觉得脚板酸痛难当，想按摩按摩缓解时，系统就给送来一双新鞋。

    这可真是瞌睡送来了枕头。

    系统给的新鞋看上去并不新，和沈声默脚上的这一双一模一样。

    沈声默从系统空间里拿出来，试了新鞋子才现内有乾坤。

    鞋子表面上虽是一样的，可穿上去后，沈声默现新鞋子和的旧鞋子完全不同。

    鞋底特别软，但又不薄。走起路特别省劲，别说是穿着练功了，哪怕是穿着去翻山越岭都不会难受。

    沈声默把旧的鞋子扔进系统空间里，外面放着新鞋子，决定以后就穿这双了，而且外面看着一模一样，没人现换了新鞋子。

    统子真是个统子，居会己思考，面面周到的安排了，真不错。

    沈声默在心里夸夸它。

    -

    一夜过去。

    次日，母鸡下了两颗蛋。

    沈声默全煮了，一颗给沈槐送去，一颗给己吃。

    吃这么多天的面饼面饼，沈声默都快吐了，此时哪怕是一颗水煮蛋对来说，都是难得的美味，更是从中品出了其他山珍海味不曾有的味道。

    真是令人感了。

    拿上润喉水和鸡蛋，沈声默蹦蹦跳跳往田垄间走去。

    沈槐正给玉米浇水，手里拿着一个葫芦瓢舀水，时不时擦一擦脸上掉落的汗珠。

    “爸！”沈声默叫他，后小跑过去，把还温热的鸡蛋递给他，以及一碗冰凉的润喉水。

    这一次沈槐没有推辞，因为他道家里有一会下蛋的母鸡。刚刚心里还想着，回去的时候要抓几个蚂蚱喂鸡，蛋才能下得多一点。

    沈槐说：“今天我把这片田垄干完就可以回去，一会……我们去山里。”

    他对沈声默眨眨眼，眼中别有深意。

    父女两人经过昨天晚上的交谈，如今已经建立起心照不宣的默契，沈声默明白他的意思，立即点头：“！”

    交谈完毕，沈声默没有回家，而是留下来帮沈槐干活。

    吃完了蛋，喝完了水，沈槐有劲了，干起活来更加利索。

    父女两人配合得很，一个挖坑，一个埋土；一个播子，一个浇水；速度比田间任何一个田的老把式都要快得多。

    天上的日头正毒，天正热，别说说小孩子，就是大人都有点受不了。

    有些人家会让孩子来帮忙干活，可是这么热的天，就是大人舍得了，孩子也受不住。

    可沈声默一个小女孩，顶着那么大的阳，干起活那么利索，没有撂担子不干。

    这一比，可把所有的熊孩子都给比下去了。

    见沈声默这么乖巧听话，顶着这么热的天气还愿意帮忙干活，其他的人忍不住夸奖道：“小沈家的闺女，手脚就是勤快，哪像我家那个臭小子，一点也不道干活，一天恨不得他八顿。”

    这个家长口中的臭小子说的就是小胖。

    沈声默心想，对，没错，你说得真没错。小胖除了天天架惹事上蹿下跳，拽辫子，还真一件事都没做过。

    心里虽这么想，但口上却应得很谦虚。

    把沈槐负责的的田垄完，领了饭，记了工分，沈槐就带着沈声默进山去了。

    他们现在要找一处没有人的地方吊嗓子。

    -

    山坳里的清幽地是沈槐一次劳作中无意现的。

    这里地处偏远，鲜少有人过来。这是一次他被派了最难的活，走了很远的路才来到这里，已经算是半深山。

    山坳周围连个鬼影都没有，更别说人。

    沈槐一次现这个地方时就道，这是个极排遣寂寞的地方。他要是得空了，爬上来唱上两嗓子，应当是极的。

    是他胆子小，从来不敢付出行。总是害怕被人抓了小辫子，再也没有翻的余地，做事总是缩手缩脚，畏首畏尾的。

    今天为了教沈声默练嗓子，便带来了。

    “站。”沈槐秒变脸，让沈声默站。

    沈声默果很听话，随着沈槐走了这么远的路，一句累也不喊，乖乖站直了体。

    沈槐依照着己少时和师父练功的样子，一板一眼说给沈声默听：“吊嗓子，声音要绵长，吐字要清晰，气沉丹田，腹腔声，声音洪亮……”

    这些都是经验之谈，都是从前一辈的上流传下来的技巧和技艺。没有人出书立传，没有归纳总结，有师徒之间口口传，有一代一代的传承。

    哪天人没有了，传承就断了。

    巴拉巴拉说了一通之后，沈槐问沈声默：“都记住了吗？”

    “记住了。”沈声默点头。

    记住？当初他可是挨了多板子才记住的，莫不是在骗他？当时和沈槐一起学习的孩子有很多，沈槐已经算记忆力很，很快能记住的，可即便如此，他还是挨了师父不少才长了记『性』。

    沈槐继续板着脸：“我不信，你重新说一遍给我看看。”

    “吊嗓子，声音要绵长，吐字要清晰，气沉丹田，腹腔声，声音洪亮……”沈声默一字不漏的复述出来。

    沈槐一怔，为己刚才的话感到羞愧，同时觉得，他女可真是个天才！

    大人说一遍就记住，这不是天才是什么？

    的小脑袋瓜，聪明得难以想象。

    “行，既如此，那我们就开始吧。”

    沈槐摆开了架势，一手背负在前，开嗓的时候，整个人周的气质都不一样了。

    “呀——哈——”

    沈槐清了清嗓子之后，开了嗓子。

    山坳里幽静无比，周围有鸟叫声和一点淅淅沥沥的水流声。沈槐的这一嗓子，在山间回『荡』起来，悠扬而听，仿佛从远处天边传来的天籁之音。

    能明显感觉到，他特意压低了音量，但无损声音的美感，依旧能洗涤人的耳朵。

    这一声是单纯的音，没有任何词句，这便是最最简单的练嗓。

    可即便如此，沈声默还是听出了珠玉般圆润听的语调。

    这一声，当真无比的婉转听，沈声默都哆嗦了一下，忍不住开始畅想，若是此时在戏台上的扮，唱起来，该多么的看啊？

    沈槐以前唱的是青衣旦，所谓青衣旦，就是在戏曲中以稳重内敛，端庄大方见长的青年女『性』。

    是戏曲人物中，最具风月，最令人遐想，最美的旦角。

    之前沈槐说他唱青衣旦，沈声默还没大的感觉，可如今这么近距离听他开嗓，这冲击力不可谓不小。

    虽沈槐现在是一普普通通平平常常的一副，没有华裳，没有戏服，可是他的神态出来了，沈声默几乎能从他流转的眼波中看到一个深闺女子的闺怨。

    沈声默一张小脸上『露』出崇拜的神『色』：“爸爸你真厉害。”

    做一个十足的马屁精，夸夸夸起来，同时小手拍拍，很给面子。

    沈槐却无奈苦笑的摇头：“老了，嗓子唱不了，这个行当还是得年轻人来当。我当了几年的台柱子，后来，后来就不行。”

    他没再多说，催促：“你也来试试，我看看你的资质。”

    “呀，哈。”沈声默开嗓。

    “气急气短，再来。”

    “呀，哈！”

    “不够柔美，再来。”

    沈声默：“……”

    爸爸你变了，再也不是那个随随便便撒个娇就能应付过去的爸爸了。你这么凶，这么严厉，手里还拿着从地上捡来的木棍，一副不爽就要人的样子，和你刚才婉转唱歌的样子，差别真的大哦！

    不过关于学艺的事情，沈声默也不会怠慢松懈的，沈槐说怎么样，就怎么样。

    父女两人一个教得认真，一个学得认真，就这样，四个小时过去了。

    日头逐渐偏西，天『色』变暗。

    一直到傍晚的时候，沈槐才说：“行了，回去吧，你有空就多来练练，爸爸不一定每天都有空。”

    “既选了这一行，就得吃苦，半途而废是不行的，也学不了任何事。”

    “当年我学戏的时候，一共十七八个人一起进戏班子，天天挨，饭也吃不饱，有些人挨不住苦，就走了，最终剩下七八个人唱戏，撑起了一个戏班子。”

    沈槐说：“要想人前显贵，就得人后受罪。师父说，没有不挨的角，也没有学戏的能免于责罚。今天你是一天，我就不你了。”

    他嘴上说得严厉，可实际上却没真上手沈声默。真要，沈槐是舍不得的。

    另一方面，沈声默也足够有灵气，从来没出过错。虽还很稚嫩，但是一天就有这样的效果，沈槐就已经很满意了。

    何况，他也没真想让沈声默成角，让孩子开心开心得了。

    沈声默点点头，后赶紧拿出润喉水喝了一口。

    今天这一开嗓，开得嗓子疼。在还有系统给的润喉水续命，不明天估计说不出话来。

    就着润喉水，父女两人在山上吃完了晚餐。

    沈声默如法炮制，拿小的饼换了大的饼，沈槐没有觉，觉得己的肚子吃不下肚子，很容易就饱了。

    他觉得己老了，吃不，还暗戳戳伤心了一会，觉得己的体不行了。壮年的时候，胃口大得能吃下几碗饭，现在吃个面饼就不行了。

    “行了，回家吧。”沈槐牵着的手，带着下山去。

    -

    【叮咚——恭喜宿主完成了戏曲一课，系统已经为您放奖励，请注意查收~~】

    沈声默听到这个声音，忍不住一顿，脚步也跟着停下来。

    见沈槐在前头大步的走，一点没注意到后头的静，沈声默才小心翼翼查看了系统空间里的奖励。

    【一肥美的兔子。说明：可以用来充饥，系统出品，非一般的野生物，请放心食用】

    沈声默抬头看了眼沈槐，见他依旧没有回头，随后轻手轻脚把兔子从系统空间捞出来。

    “哎呀”一声，假装艰难的抱住这从天而降的兔子，面『色』惊恐中带着欣喜，看上去有点被吓到的样子。

    不过吓到是假装的，惊讶也是暂时的，实际上一双手紧紧抱着兔子，不愿意松开半分。

    沈槐听见静，回过头来看，待看到怀里的兔子时，也怔了怔。

    “这……哪里来的兔子？”沈槐不道生了什么。

    “我不道，它己撞我怀里的。”沈声默紧紧的抱着它，“爸爸，它可爱啊，也温顺啊，一点都不反抗的。我可以把它带回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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