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
月下,晏黎正坐在温少行门外的房梁上擦拭着自己的新剑,一双眸子死气沉沉的,怨气比乱葬岗的鬼都重。
她肩下的伤在好好治疗的情况下好了大半,可还没等她多喘上两天气,她便接到了新任务——守夜。
还是长班,守到明日温少行活着出门才算结束。
对晏黎而言,这可以说得上是一个十分新颖的差事,也是以往从未有过的任务,更是无聊至极的。
漫漫长夜,要她守着一个活人,堪比给死人守灵。
不对,还没有给死人守灵有意思,毕竟这可没戏唱。
在月光照拂下,晏黎怀中的新剑折射出一道森冷的光,刀刃上依稀能见她那张冷清的侧脸。
晏黎自然是不可能一直睁眼守夜的,在她看来,那是傻子才会做的事情。
可就在她要合眼的时候,刺客又出来作妖了。
摄政王府似徒有空壳般,每每来一波刺客都像是回到了自己的老家,轻而易举便找到了温少行的院落。
从未有人踏空过。
果然,专业的人做事就是专业。
但晏黎愿意称这日为倒霉日。
刚上岗就有人来砸场子,没有比这更倒霉的事情。
作为温少行身旁的四大暗卫,不可能将守夜这般重要的事情交给一个刚提拔上来的新人,他们通常是两两一组,昼夜交替,明暗蛰伏。
可惜,作为守夜成员之一的晏黎并不知道这个规矩。
当七个黑夜人从天而降,落入院中。
晏黎也在此时十分果决的跳下房梁,握紧了手中的剑。
没有多言,没有大喊,只是静静的看着面前的七人。
七个,至少值七两银子。
拿了这七两银子,她至少可以摆整整两个月。
而黑衣人的首领见晏黎一介女流守夜,也不顾这里是谁的地盘,不禁大声的笑了起来:
“温少行身边是没人了吗?竟然会让你一介女流守着他?”
“他竟然还睡得着?”
说着,他冷笑一声,架起手中的剑,剑指晏黎:“还不让开,小心我将你也一起杀了!”
而他身旁的小弟更是得意:
“都说摄政王府固若金汤,戒备森严,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不过是一群无用之辈的夸大之词,今日这摄政王的人头我们是取定了。”
领头的黑老大没有将晏黎放在眼里,不过是一介女流,指不定早就吓破胆了,若是不躲,便一剑斩了就是。
而这群小弟更是得意,分散开来,步步紧逼,直冲那紧闭的房门。
暗处的流石、流煋见到这幕,眉头紧锁,下意识便要跳下去时,又想到了今日王爷与他们交代的事,忍下了跳出去的冲动。
“她行吗?”流石很是怀疑,望着身侧的流煋细声问:“我记得她是你带出来的,她武功好吗?”
若是武功太差,他就不等了,直接下去帮她。
此事事关王爷安危,容不得半点马虎。
流煋似看出流石的打算般,拉住他的手,平静的陈述:“只能说不差,先等等吧,别坏了王爷的事。”
回忆着曾经交予晏黎的任务,流煋也记不得太多,只是依稀记得她是唯一一个派出去,难得再回来的。
通常是一个任务完成后,消失十几天,又或许好几个月,甚至是大半年。
流煋怀疑晏黎早就忘记了自己是王府培养的死侍了,毕竟好几年前便经常在他耳边念叨着要赎身的事情。
赎身?
哪里有死侍给自己赎身的。
见她过于执着,又想到她的脾性,他想了想,便用五十两银子搪塞着,没想到一晃好几年过去,她那五十两银子才堪堪凑齐。
就这速度,流煋不禁扶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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