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没见过天下还有这么聪明的人!
下一个,孙一试着读:“孙…一…,孙一,我的名字!”
孙一乐了,一点都不难嘛。
孙一拿起芦杆,试着在地上一边画一边念,“其…其…个,对吗?”
小姑娘兴奋地满脸通红,根本说不出话,一个劲儿直点头。
孙一接着琪琪格地上的蒙文念道:“一呵…阿哈,什么意思?”
琪琪格磕磕绊绊地说,“就是大哥哥,一哥”。
孙一再往下读,“塔……布……囊……,这是什么意思?”
忽然传来一阵欢呼。
孙一望去,原来巴特尔他们已经把几十束胳膊粗的芦杆用苇索合成了一大捆,中间粗,两头细长。尖尖的两头被苇索绑成向上高高跷起,在孙一看来就是一支长长的绿香蕉。几个小伙子扛着“绿香蕉”到了河里,一二三,丢在了水中。
巴特尔高声道:“这就是最简单的芦苇筏子!现在芦苇不够用了,派几个人去对岸割芦苇!”
“芦苇香蕉”在水里摆了两摆,自动翻了个身,尖尖的两头指向空中,圆鼓鼓的肚子稳稳地浮在水面。原来这翘起的尖头还有改变筏子重心,使筏身自动回复的功能。
不知道什么时候赶来的一条龙一个健步跳了上去,在芦苇筏子上跺了几脚、蹦了几蹦,筏子只稍稍左右摆动了几下。
一条龙高喊一声“没问题!”,几个袍哥扑棱扑棱“骑”了上去。
一条龙用木棍一点,园滚滚的芦苇香蕉离开了岸边,稳稳地向对岸驶去。
杨日天赶忙安排几条羊皮筏子下水护航。
“想当初,达摩祖师一苇渡江,恐怕也不过如此吧!”摇着羽扇立在岸边的贾道士感慨道。
“达摩是谁?”闷蛋问道士。
“一个大和尚,在少林寺出家。”贾道士答。
闷蛋立刻对满脸得意的巴特尔喊道:“老刘,你不要臭美,这芦苇筏子的本事饿们一个姓达的汉人和尚早就会了!”
孙一暴汗,赶忙提醒闷蛋:“达摩是天竺人!”
闷蛋立刻又喊道:“达和尚是饿们天竹人!”
孙一一脸愕然,“闷蛋,你知道天竺在哪里吗?”
闷蛋乐呵呵地回答:“不知道。估计离天水不远。”
巴特尔被闷蛋噎得够呛,恨恨地喊道:“那你们怎么现在不会扎芦苇筏子了?”
闷蛋立刻回嘴:“忘了呗!”
巴特尔恶毒地骂道:“丢你先人的脸!你看着,我再给你做更好的筏子!”
说话间,又有两大捆“芦苇香蕉”做好了。巴特尔拿着结实的苇索,在并排放置的两个“香蕉”之间绕来穿去,手拽脚蹬地每隔两寸就紧紧地勒一道。等巴特尔做完,两根“香蕉”变成了一条扁平的“龙舟”,“香蕉”的绑在一起两个尖头就是“龙舟”高高跷起的龙头和龙尾。
“龙舟筏子”下水。人们完全可以或坐或立在宽敞的“筏子肚子”上。而且“龙舟筏子”在平静的神农河水面上更稳当,即使不会水的百姓上去,也不觉得害怕。
只略作展示,“龙舟筏子”载着四五个人,也驶向对岸割芦苇去了。正好和拖着小山一样的芦苇堆向回驶的“芦苇香蕉”擦肩而过。
第三条筏子下水时,已经是真正的龙舟了。
应杨日天的要求,巴特尔在“龙舟筏子”的两翼各捆绑了一束芦苇杆作为“船帮”。高高立起的“船帮”围出了“船舱”,百姓就不会“湿身”,也可以运送怕水的货物。有人拿来木板作桨,看上去笨重的芦苇舟由于是空心材料制成,在“桨”的操控下在平静的神农河水面上居然进退自如。
杨日天哈哈笑的合不拢嘴,“就按这个样子做!”
王二牛早就分派好了人手,有专门去对岸割芦苇的,有专门负责把对岸芦苇拖回来的,有负责做苇索的,做芦苇束的,做芦苇蔑儿的,有专门负责最后组装的。
插着五芒星红旗的羊皮筏子和插着太极青天旗的芦苇筏子在河面上穿梭,拖回的芦苇堆成了小山。
孙一算是领略了一次什么叫几何级数。
一开始河面上只有不到十条筏子,
一个时辰后就变成了二十几条。
再一个时辰后就变成了四十几条筏子,大部分还是可以划桨的芦苇船。
后世经常说什么“制空权”、“制海权”,孙一觉的现在“制河权”百分之百拿到手了!
对岸运回来的芦苇扎筏子一时用不完,于是一条龙修了一个芦苇码头。就在军营外的河滩,百姓村庄南北大街的尽头,一条龙让人把芦苇束一层横一层竖地码了一尺厚,漂在水面上,这样筏子每次回来不用冲滩,直接靠在码头上就行。通往码头的街道尽头,有人用芦苇束扎了一个高高的拱门,插上了太极五芒星旗,颇有后世老火车站的感觉。
芦苇还是用不完,杨日天豪气冲天,用手一指对岸,“对岸的芦苇先不用拖回来了!那个苇沟、还有那个和那个,给我拿芦苇堵死了!这帮土匪不敢露头,我就把他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