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了磁铁极性,众人簇拥着孙一回到了“实验室”。
孙一取了两根粗一些的铜丝,扔在地上用鞋底反复搓,再拿起来,就是两根笔直的铜丝。
找了一块木板,孙一把两根铜丝弯成几字型,平行固定在木板上,变成了一个铜制的双杠。
再做一根稍短的直铜丝,孙一把一只磁铁凑了过去。反复几次,铜丝都没有任何反应。
孙一解说:“磁铁不能吸铜。”
孙一把双杠分别接入电池两极,又把直铜丝担在了双杠上,说:“别看这就是一根铜丝,通了电也是一个小电磁铁,也能和其它磁铁相吸相斥。”
孙一拿着一只磁铁,向直铜丝上方压去。只见铜丝微微动了一下,然后轱辘轱辘逃向一边,直到从双杠上滚落。
孙一放回铜丝,把手里的磁铁掉了极性,再接近铜丝,这次铜丝沿着另一个方向滚落了。
孙一说:“利用这个办法,我们可以检测铜丝里有没有电流过,还能判断电流的方向。
孙一并不打算讲什么左手定则、右手定则,那些东西他学了十几年理工科也记不住,而且明朝的电流和后世还是反的。用单根导线的电磁铁来解释,挺好。
果然明朝人一下子就接受了孙一的解释,随着明朝人兴奋的试验,它们自己很快就总结出了磁极方向、电流方向和铜丝滚落方向的关系。
趁着明朝人玩铜丝双杠的功夫,孙一检查了“柔铁”电磁芯的剩磁,只能说勉强可以凑合,于是孙一把“柔铁电磁铁”的铜丝来了个对掉——利用反向磁场来消磁。
在一大块木板上,孙一固定了电池、“柔铁电磁铁”,还固定了一片特殊的铜片。
这铜片是青铜制成,就是要它的硬度。在铜片的一端,孙一用锡焊上去了一块铁。铁块的位置正好位于电磁铁的正前方。
孙一调节着电磁铁和铜片之间的距离,每当电磁铁通电,铜片上的铁块就会带着铜片偏向电磁铁,直到被电磁铁挡住。而一旦电磁铁断开电,铜片则麻利地弹了回去,直到被另一片铜片挡住。
孙一改变了接线方式,把电磁铁和两个铜片串联起来。
再接通电池,“嗡”地一声,焊了铁块的青铜片象抽风了一样来回摆动,看上去就和飞行的蜜蜂翅膀一样。电磁铁被青铜片抽打着发出持续的“哒哒哒哒”,就象在打冷颤。
成了!
孙一把营里仅有的一面铜锣凑了上去,“零零零零零零……”,青铜片上的铁块敲击着铜锣,发出清脆而又沉闷的铃声。
孙一松开扶着铜锣的手,“叮叮叮叮叮叮叮叮……”,铃声高亢,直到青铜片把铜锣打到够不着的位置。
旁边的工匠被铃声吸引,纷纷跑来查探。
孙一“谦虚”地说:“一个小玩意儿,也能测电流。原理都一样是电磁铁。”
果然明朝人可不认为这是“小玩意儿”,等弄明白了其实就是一个电磁铁的自动通断,工匠们无不盛赞力德尔爷心思精妙!
这套装置到了职业工匠手里,马上焕发出强大的力量。
工匠们不仅重新固定了元件,还悬空了铜锣,焊上了击打更有力的铁锤,布置了专门的“电门”。
当按下电门,“咣咣咣咣咣咣咣咣……”,洪亮的声音响起。
工匠们说,“这叫电锣!”
孙一也不知道那几个捣鼓电锣的是聪明还是笨,过了一阵他们就把电路接反了,一按电门,锣锤被死死地吸在电磁铁上不下来,根本就不起振。他们索性就把铜锣拆下来安在另一侧,这样按一次电门,锣就响一声。
孙一评价,“你们还不如拿木棍直接敲呢!”
但是几位玩得很上瘾,不停地调整着让铜锣大点声,再大点声。
最后他们宣布:“这叫电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