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尺,箭如雨下,盾牌后面开始出现细微的裂缝。盾牌后的战兵面如死灰,闭上眼睛。
八十尺,开始有箭矢扎进盾牌,但是却在盾牌上挂不住,摇晃一下就掉落水中。盾牌后面的细微裂缝并没什么变化,战兵又睁开眼睛。
六十尺,盾牌后面出现新的裂缝。箭矢每次只能啃下去一小块复合纤维,钉进盾牌是痴心妄想。战兵们开始跃跃欲试。
五十尺,有的盾牌已经裂了,只是被芦苇纤维牵扯着,碎块耷拉着并不掉落。可即使这样箭矢依然没法子钉在盾牌上,更不要说穿透盾牌。
杨日天一声令下,前排的盾牌被推进水里,一排新的盾牌立了起来。
四十五尺,四十尺,三十五尺,杨日天的战兵就像一支忍辱负重的老乌龟,只挨打不还手,就知道向前挪。
土匪扔了弓箭,换成砍刀准备拼命。
三十尺,二十五尺,
“轰”,一股白烟升起。
立时两个土匪倒地,两个土匪丢了兵器双手捂脸。
“轰”,又一股白烟升起。
命大的土匪转身就跑。
“轰”,再一股白烟升起。
杨日天的筏子从烟雾里浮出,一头扎到了滩上,两名弓箭手也不要盾牌保护了,起身拉弓就射!
杨日天翻身下水,右手持刀,左手持盾,大踏步走上实地。右手平伸,屈臂向里。口中响起凄厉的柳木哨声。
五名战兵集结在杨日天一侧,同总兵并排迈步前进。两名弓箭手紧紧吊在战兵后面五步,弓箭就搭在弦上,却并不张弓。
第二、第三支筏子冲滩成功,又两伍战兵列出队形,一左一右快速超越了杨日天,形成了两个钳子。
铳子轰瞎了眼的土匪被战兵赶上,一刀被劈掉肩膀。
两队民兵上了岸,在岸边略一整队,吹着自己的柳木哨,跟在战兵两翼。民兵除了装备不如战兵,战术并无不同,都是前面五人一排,后面跟着弓箭手。三伍之中有时两翼突前,有时中锋突前。
两队民兵和一队战兵组成了更大的两翼和中锋。
落单的土匪,根本不敢和战队交锋,索性丢了兵器跪在地上。
战队也不理他们直接越过,弄的跪地的土匪不知道下来该怎么办。
扎堆的土匪略一停步,“轰”的一声,堆就不成堆了。
跑得快的土匪,无不是奔向筏子码头。早先机灵的土匪已经驾了两只筏子离岸,这时的土匪正在争抢剩下的最后一只。
眼见着战队包抄上来,土匪急了,想一窝蜂反冲出去。
眼见着到战队前方只有十尺距离,有战兵一抬手,“轰”,倒下一个,其他人血淋淋的不能看了。
不能看不意味着听不见,“血人”鬼哭狼嚎,吓得命大的土匪连筏子也不要了,转身就扑进水里。
七八名弓箭手站出队列,羽箭挂着风声,
”嗖儿“,”嗖儿“
站在水中的土匪迈不开步,魂都丢了。
羽箭却不是奔着他们来的。
几个已经开始游水的土匪,显露的脊背上被扎上了白色的标签。
站在水里的土匪立刻跪了。
水面上两架筏子上的土匪暗自庆幸,自己见机得快,已然远离了这帮煞神,要不这时被扎成刺猬的就是自己!
悠悠然两架大龙头芦苇筏子划出,筏子上的人发形奇特,一眼就知道是游牧人。
游牧人取了大弓,离老远,高高地吊射。
游牧人就是没脑子,这么远羽箭根本伤不了人。
快划,快撑篙,快离开这鬼地方。
游牧人的大箭,“噗噗”地落入筏子四周的水中。
还没等土匪高兴,下一轮羽箭就射中了筏子。
这么远羽箭确实没有穿透力,连筏子的羊皮胎都射不穿。
箭矢挂在羊皮上,羊皮胎开始“嘶嘶”地漏气。
怎么办?羊皮胎瘪了就全完了!
有土匪毫不犹豫翻身下水,有土匪连忙扔了兵器和竹篙,老老实实地等着被擒。
游牧人不再理会筏子上的土匪,在水面上来回游弋,寻找水下的人影,不时地发出几箭。
半个时辰,战斗结束,铁木营轻伤三人,都是在逼近时胳膊中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