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喝,我要喝,我现在就是要喝!”
曹小树威胁道:
“小丫头,你再闹,你要不听话,哥哥以后就再也变牛奶给你喝了!”
曹小花满心委屈,眼睛里泛起了泪花,张口欲哭,但是,瘪瘪嘴巴,还是忍住了。
曹小树给小丫头擦拭眼泪,柔声地道:
“小妹,今天的牛奶,哥哥可是一滴都舍不得喝,全部给你一个人喝了,哥哥对你这么好,你可不许再为难大哥了,知道吗?”
小丫头哦了一声,不说话了。
曹小树将碗洗了,进屋背着曹小花,道:
“走!咱们找妈妈去!”
于是,兄妹俩人便出了门。
这时,太阳虽然西垂,挂在西山的树梢上,但是,天气依然非常地燥热,没有一丝的凉风,人处于这种干燥的环境之中,就像置身与一个蒸笼里一般,身上瞬间汗津津的,很不舒服。
树木野草依旧是绿绿的,却是是绿中带着一丝浅黄,叶片被枝丫支着,叶片的边缘却是蔫蔫的,缺少着那种蓬勃的生气。
树荫里有知了不知疲惫地鸣叫着,有很多蜻蜓在草丛了倏忽来去,扑捉食物。
曹小树问道:
“小妹,你说,娘现在应该在干什么?”
曹小花歪着脑袋,苦苦思忖一下,摇摇头,道:
“不知道!”
唉!我真是多此一举,没事干嘛去问一个懵懂无知的小孩子呀!
曹小树暗自吐槽,即儿,按照母亲与姐姐的劳作顺序与习惯,便往菜地走去。
一会,菜地到了。
菜地种了一些蔬菜,但是,因为缺水,少了灌溉,那些蔬菜叶子都耷拉着叶子,出于半死不活的状态,至于藤蔓上,能吃的瓜果都被消耗了,只剩下了瓜蒂与几片叶子。
此刻,有两个女人正动作麻利地在地里摘取着南瓜叶子。
一个中年妇人,大盘脸型,五官端正,满脸皱褶,皮肤焦黄,瘦骨嶙嶙,面相有着与年纪不相符的苍老。
这是曹小树宿主的母亲刘氏。
另一个乃是二八少女,五官与刘氏很是相似,但是,双眼有神,皮肤绷紧嫩滑,充满了青春的活力,长的倒也可人。
她是曹小树的大妹曹小梅。
曹小花瞅见了母亲与姐姐,犹豫一下,怯怯地叫喊了一下:
“娘亲、娘亲;姐姐、姐姐!”
刘氏回头瞥了曹小树与曹小花一眼,便回过头去,脸上冷冷的,没有感情温度。
曹小梅则冲着弟弟妹妹嫣然一笑,点了点头,继续摘菜。
曹小花没有少受刘氏的打骂,见母亲神色肃穆,心里害怕,立即不敢吭声了。
曹小树根据宿主的记忆得知,刘氏生了五个孩子,老大曹小山虽然不擅言语,但是,忠厚老实,体格健壮,是家里的得力的劳力;
老二曹小溪干活偷奸耍滑,但是,花言巧语,很会哄人,深的母亲的喜欢;
老四曹小梅心灵手巧,是干活的一把好手,能给家里做贡献的人,在家里的地位自然是差不到哪里去了;
而作为老三的曹小树,因为身体羸弱,干活慢吞吞的,不顶事儿,加之,为人木讷,不善言语,所以,不得父母的待见;
至于幼女曹小花,因为刘氏重男轻女,加之,小丫头不但不能自食其力,而且,还需要别人分出食物与精力来照顾她,这对于家境贫寒,缺衣少食的家庭来说,简直就是一种累赘,一种负担。
所以,曹秋生与刘氏非常地不喜欢这个曹小花,整天对幼女横眉竖目,呼来呼去的,没有一个好脸色。
曹小树见到刘氏对他们两兄妹这个冷淡的态度,心里很是不爽,但是,他对刘氏再有意见,对方终究是母亲大人,一个转念,只得自我宽慰,就此释怀。
曹小树走近母亲,没有把小妹自背上放下来,瞅着那些南瓜叶子,疑惑地问道:
“妈,干嘛要摘南瓜叶子呀?”
刘氏没好气地道:
“你还不把扫把星放下来,一起把这些菜叶子都摘了,今日若是不把它们摘回去,回头便会被别人给偷去了!”
曹小树不合时宜地问道:
“妈,南瓜叶子能吃吗?味道会不会很苦呀?”
曹小梅瞥了刘氏一眼,截口回道:
“哥,天下大旱,大家都没有收成,有很多人,现在都开始啃树皮,吃观音土了,咱们家里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也快扛不住了,这些菜叶子虽然味道不好,却是无毒,要是把它们掺在稀饭里,多少还是能够扛饿的!”
曹小树点点头。
曹小花指着一只在她头顶上飞来飞去的白蝴蝶,身子在曹小树的背上扭来扭去,大声叫喊:
“哥哥,放我下来,放我下来,我要抓蝴蝶,我要抓蝴蝶!”
曹小树没有把小丫头放下来,眉头一竖,一脸凶相,吓唬道:
“不许下去,这只蝴蝶乃是饿死鬼变的,喜欢吃小孩,你要是去抓它,它就会咬住你,即儿把你吃掉,知道吗?”
曹小花心头一颤,神色惊慌,立即不敢闹腾了,而且,身子一歪,离蝴蝶远一些,害怕被饿死鬼吃掉。
曹小树笑道:
“妈,別摘了,快点回去煮饭,今晚咱们吃好的,吃一顿好的!”